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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雀结局+番外小说

春日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电话只响了一次。许连城坐在办公室里,眼睛看着窗外,手里翻着手机,偶尔掠过去一眼,并没有再次打来的征兆。他也没有回过去的意思。文白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谁的电话?”许连城,“桑晚。”文白惊讶,桑晚很少打电话过来,于是问,“她找你什么事?”许连城看了他一眼,像看一个蠢人。文白这才反应过来,许连城没接。他试探性问,“......吵架了?”许连城冷笑一声。文白了然,想了想,又说,“那她给你打电话应该是有事,你不好奇。”“好奇什么?”许连城语气总是慢条斯理,带了些轻慢,“她找我,是她有事,我不找她,有事也不是我的事。”文白......文白很佩服许连城的这种唯我独尊的想法。他是个有职业操守的助理,不会太过打听老板的私事,况且许连城也没需求要跟...

主角:许连城桑晚   更新:2025-03-29 14: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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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连城桑晚的其他类型小说《野雀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春日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电话只响了一次。许连城坐在办公室里,眼睛看着窗外,手里翻着手机,偶尔掠过去一眼,并没有再次打来的征兆。他也没有回过去的意思。文白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谁的电话?”许连城,“桑晚。”文白惊讶,桑晚很少打电话过来,于是问,“她找你什么事?”许连城看了他一眼,像看一个蠢人。文白这才反应过来,许连城没接。他试探性问,“......吵架了?”许连城冷笑一声。文白了然,想了想,又说,“那她给你打电话应该是有事,你不好奇。”“好奇什么?”许连城语气总是慢条斯理,带了些轻慢,“她找我,是她有事,我不找她,有事也不是我的事。”文白......文白很佩服许连城的这种唯我独尊的想法。他是个有职业操守的助理,不会太过打听老板的私事,况且许连城也没需求要跟...

《野雀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电话只响了一次。
许连城坐在办公室里,眼睛看着窗外,手里翻着手机,偶尔掠过去一眼,并没有再次打来的征兆。
他也没有回过去的意思。
文白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谁的电话?”
许连城,“桑晚。”
文白惊讶,桑晚很少打电话过来,于是问,“她找你什么事?”
许连城看了他一眼,像看一个蠢人。
文白这才反应过来,许连城没接。
他试探性问,“......吵架了?”
许连城冷笑一声。
文白了然,想了想,又说,“那她给你打电话应该是有事,你不好奇。”
“好奇什么?”许连城语气总是慢条斯理,带了些轻慢,“她找我,是她有事,我不找她,有事也不是我的事。”
文白......
文白很佩服许连城的这种唯我独尊的想法。
他是个有职业操守的助理,不会太过打听老板的私事,况且许连城也没需求要跟人说他的感情生活,他对身边人都怎么看心里清楚。
“下周冯太太过生日,你去吗?”他转而说正事。
许连城,“需要去吗?”
“需要。”
“不去。”
文白,“......”
得,心情极差。
文白不再多说,又对了几件事,看得出许连城不耐烦了,忙麻溜地走了。
文白走了后,办公室就剩他一个人。
许连城将手机扔到了桌上。
......
闻俏的动作很快,隔日就约着桑晚去选衣服。
闻俏有固定去的妆造店,她提前预约好了,到了就能直接选衣服做造型。
桑晚不太想,抬手拒绝,自己在休息区找了个位子坐。
店里除了闻俏,还有别人,正在更衣区换衣服,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人。
桑晚也没在意。
很快更衣区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孩,有些眼熟。
桑晚记忆很好,两秒就想起来在哪见过这张脸-许连城最新的八卦新闻里的女主角。
她略微有些意外,但是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当作没有看到。
她料定对方并不认识她。
对方果然也没在意她,只是在位子上安静地化妆,手里把玩着手机壳上面的挂坠。但偏偏很不巧,冷不丁铛一声,挂坠掉在了地上,是一个圆形的圆扣,咕噜噜地滚到了桑晚的脚边。
桑晚没办法,弯腰捡了起来。
“谢谢。”女孩子声音开朗。
桑晚走过去把东西还给她,女孩子抬眸,有些许微怔。
桑晚见她不接,径直把东西放在了她面前的桌上,又退了回去。
后面半个小时,她注意到对方一直往她身上瞥,于是桑晚放下手里的杂志,起身去找闻俏。
闻俏已经选好了两件衣服,正在纠结,见她过来,忙说,“快帮我看看哪一件好,我看半天了。”
桑晚指了指墨绿的一件,“这个。”
“你也觉得这个好看吗?”闻俏苦恼,“我也觉得,可是又怕有点艳。”
桑晚笑,“你不是要艳压吗?”
闻俏一想也是,点头,“那就这件,我去换,你在这儿等我,换出来给你看。”
桑晚点头。
闻俏进去后,那个女孩子走了过来。
桑晚于是转身看她。
女孩子笑容很大方,“你好。”她伸出手,“我叫珠珠。”
桑晚迟疑,最后还是伸出了手,“你好。”
“我认识你。”珠珠说。
桑晚,“......”
“我想你也认识我。”珠珠莞尔一笑,“没想到这么巧,三少没告诉我你今天也在。”
桑晚的表情淡了下去。
对方既然提许连城,看来什么都知道,桑晚不确定她找自己挑明是要干什么。
以前许连城身边没多少人,偶尔有想巴结讨好的人,在许连城那边就被挡了,轮不到她这里,但这并不是说明许连城为她考虑,而是许连城怕麻烦。
他不让有些女人近身,纯粹是因为看不上。
但现在许连城换口味了,开始三日一换。
桑晚只觉得厌烦。
“抱歉。”她说,“如果是想谈许连城,那我们没什么话要说。”
珠珠,“你不是三少的人?”
桑晚,“所以呢?”
珠珠,“......你知道我是谁。”她用的肯定句。
“你想说什么?”
“你是三少的女朋友吗?”
桑晚,“......”
“那就不是了。”珠珠根据她的反应,猜出了她跟许连城关系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心里松了口气。虽然许连城的手机里正好有她的照片,但是那并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准许连城的手机里以后也有她的照片了。
想到这,她重新扬起笑脸,“你别紧张,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正好看到你,想着大家也有缘分,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桑晚是理解不了珠珠的想法的。
难道给许连城做几日或者几月的情人,竟然是一件可以拿出来堂而皇之讨论的事吗?
她做不到。
她知道自己跟眼前的女孩不是一路人,也没有要跟她在这里争风吃醋的意思,正好闻俏换好了衣服,她抬腿走了。
珠珠......
桑晚走过去,对着闻俏说了句好看。
闻俏笑了,又往她身后看了眼,问,“那人谁?”
“不认识。”桑晚说。
闻俏狐疑,但是看脸的确陌生,也就没多想。
两个人选好衣服,走出店,珠珠的车正好停下,她降下车窗,跟桑晚挥手,“姐姐,下次见。”
桑晚面无表情。
闻俏咂摸,“这声‘姐姐’怎么听这么别扭,她是谁?”
桑晚,“没谁。”
闻俏不信,看她表情,心里有了丝了然,暗暗骂了句晦气。
晚上桑晚一个人在家。
桌子上有许姨做好的饭,尽管许连城几天不回来了,许姨做饭还是会做两人份,饭菜常常有剩。
桑晚跟她说过一次,别做那么多。
许姨乐呵呵地答应了,但是并没有照做。
总是这样,看似她能使唤得动有些人,其实她谁也使唤不动。
口袋里的电话嗡嗡作响,桑晚掏出来,上面许连城几个字格外显眼。
她抿了抿唇,按了接听。
她没说话。
对面也是静了几秒,随之是许连城的声音,带着他惯常的漫不经心与冷淡,“在哪?”
桑晚,“华府园。”
不在这儿她能在哪,她不把这地方称之为家。
对面许连城似乎吸了口烟,有点轻吐声,“找我什么事?”
“......”明明是他打的电话,却问别人什么事,桑晚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也许他是在说前几天的事。
但是看许连城的这个样子,不像要回来,桑晚也就不想问了,于是开口,“误碰。”
许连城轻佻,“这么不小心?”
桑晚,“是。”
两个人讲话一个比一个简洁,桑晚这句话说完,两个人又没了话。
过了两秒,许连城先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桑晚想,许连城未必是突然想起来她那个没被接的电话,大概率还是今天碰到的那个珠珠。
也许她跟许连城说了什么,导致许连城突然给她打电话。
其实她能说什么,她从来恪守本分,倒是许连城身边的这些新人,很不讲武德,乱杀无辜的人。

华府园收拾的很干净。
许姨是许家安排过来照顾许连城的,一直很尽责,虽然两个人都不回来,每日也照常按时过来打扫,把冰箱里塞满新鲜的蔬菜瓜果。
许连城坐在沙发上,头靠在后面,闭着眼。
他酒量没那么差,这个状态不太正常。
桑晚走到厨房倒了杯水,然后走过去放在他面前。
“病了?”她伸手去摸他额头。
手腕半路被许连城擒住,他睁着眼,从下而上看她,
“晕。”他说。
即便不舒服,语气仍旧带着一股命令味道。
桑晚,“我叫医生过来。”
“不用。”许连城说,“感冒了而已,死不了。”
“那我给你找点药。”
许连城嗯了一声,没反对。
家里药箱有常备药,桑晚找了两粒感冒药给他吃了,让他去床上休息。
但许连城懒得动,就还是坐在沙发上。
桑晚见他这样,便坐在了对面。
许连城头微微歪着,眼睑半阖看她。
她身上穿着衬衫牛仔,除此之外没任何首饰,像她这个人,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情感。
这么多年一直如此,只要他不在,那些漂亮的裙子,昂贵的首饰她都不会戴。
她把自己和他给予的东西分得很开。
想到这些,许连城微不可见的扯了扯唇。
桑晚察觉到他动静,扭过头望过来。
两个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一个冷冰冰,一个冰冷冷。
某些方面,他们其实很像。
季温州就说他们是绝配。
“一对冷血动物。”季少爷调侃,“连城,你别说,除了你,桑晚那样的没人受得了,这美人长得再好看,天天冷着个脸谁受得了。”
“也就你,怎么都不腻。”
许连城对此是直接将手里的苹果砸到了季温州的脸上。
他不喜欢别人讨论他和桑晚。
虽然他知道,明里暗里,其实外界的猜测与流言数不胜数。
可他不在意。
而桑晚,大约也一样。
想到这,他开口,“最近你住学校?”
华府园没有丝毫人气,现在客厅里还有一股阴潮的味道。
桑晚点头,没隐瞒,“最近学校比较忙。”
她目前读研二,又辅修了心理学,双学位并行,忙一点。
“嗯。”许连城从口袋里掏了根烟含着,嘴巴里说,“最近我不出去,住这儿。”
桑晚乖觉,“那我搬回来。”
“明天我休息,陪你搬。”
桑晚想说不用,没多少东西,但考虑到许连城的性子,又吞了回去。
许连城看她,“怎么?”
桑晚摇头,“没什么。”
“那就好。”许连城语气慵懒,“我以为你不想我去你学校。”
桑晚没说话。
她的意愿从来也不重要。
许连城不会在乎。
他从来是想做什么做什么,不会顾忌她有什么想法。
她以前会愤怒,会反抗,会歇斯底里,但病了一场后,她已经收敛了许多。
至少不会再暴怒。
人的情感在年轻的时候最浓烈炽热,而经历了暴风洗礼之后,都会趋于平淡。
桑晚觉得自己和许连城就属于这个阶段。
“你想多了。”桑晚说。
“是吗?”许连城无所谓的笑了笑,“你说是就是吧,听你的。”
桑晚停了一秒,觉得这个话题说下去没意义。
“我去给你放水,你洗完先睡。”
她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点淡香,是她常用的那个洗发水的味道。
客厅里没有人味,这点香味像是唯一的亮点,提醒他此刻这屋子重新迎来了主人。
........
浴缸的水放了一半,桑晚弯腰试探水温,脑子里把最近发生的事回想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事发生,值得许连城专门跑一趟她的学校。
她在这方面很注意。
以前她不是。
以前她恨不得越惹他生气越好,存着同归于尽的心。
为此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她被逼的退了学,失去了弟弟,与父母一刀两断,后来又生了病。
为了治病,她跟许连城去了美国。
三年前回来,许连城问她想做什么,她说想读书。
许连城答应了。
她这才重新回了学校继续学业。
之后,许连城就不再踏入她的私人领域。
算是彼此的一点默契。
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不希望有变动。
但愿这只是许连城一时的抽风吧。
她正默默想着,腰被人从后面搂住。
“想什么呢?”许连城把下巴搭在她肩膀,呼出的热气熏着她的耳朵。
有些痒。
她微微避开了一些,说,“水放开了,你先洗,我去给你拿衣服。”
许连城没放她,“一起。”
话落,不等她回复,许连城的手拉住她手腕,贴上了她的皮肤。
他的手很热,可能是生了病的缘故,有点烫。
长时间不见,许连城的呼吸慢慢粗重,将她掰过来,像狩猎时盯紧猎物,眼神幽邃。
桑晚轻轻嗯了一声。
“怎么?”许连城抵着她额头,唇若近若离,“不愿意?”
桑晚摇头,“没有。”
“最好没有。”许连城把她往前一带,两个人跌进浴缸,砰的一声,水花四溅,许连城的语气也有点模糊了,“别扫我的兴。”
桑晚后仰着头,细嫩的脖颈暴露在白炽灯下,愈发白皙、纤弱。
许连城的唇炙热,贴着她的脖子像是要把人血管咬破。
水打湿了他的头发,让他英俊的眉眼带了点氤氲,不见柔情,却更加锋利。
桑晚怕他这幅样子,闭上了眼。
许连城轻笑一声,似乎觉得非常满意,说出的话却带着一点无奈。
“还怕?”
他说,“怕什么,我又不吃你。”
桑晚不想听他废话,干脆把脸埋在他怀里。
浴室里潮气一片。
直到桑晚哑着嗓子,艰难地说了句够了。
“连城-”桑晚有些恼火,“-放开!”
许连城对此无动于衷,他此刻没有刚开始的急迫,带了些慢条斯理。
听了她的话,他抬眸,神色慵懒,“累了?”
桑晚咬住唇,不想回答他这种过分的问题。
许连城却也不要她的回答,他将她的手拢在手心,语气漫不经心,“累了也忍着。”
“反正你一向很能忍。”
桑晚,“......”
许连城一只手捏住她下颚,让她脸对着他,“对吗?”
他不开心。
桑晚,“抱歉。”
“抱歉什么?”
“......我没回来住。”
他们曾经约法三章,其中一项,便是她要安分守己,待在他的地盘。
但最近半年,因为他们见得少,她不太遵守这个约定。
她以为他不在乎了,毕竟之前也有过几次。
没想到他是隐忍不发,这次一起算总账。
桑晚,“以后不会了。”
“乖。”许连城亲了她一口,奖赏似的,“别随便改规则,我不喜欢。”
桑晚鼻子里嗯了一声。
他要她时时刻刻记住,她想过得好,得遵守他的规矩。
从以前到现在,许连城从未变过。

一个巴掌像是个句号。
空气里陷入很长时间的窒息。
桑晚握着拳头,浑身戒备,像是等着他来跟她算账。
许连城却倏而一笑。
他笑起来真的是好看极了,眼尾上弧,浓密的睫毛也随之弯折出一道浅痕,瞳孔印着水晶灯的光,像星星一般璀璨。
他说,“桑晚,你怎么这么大脾气。”
语气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桑晚抿着唇,不发一言,她知道还没完。
果然,下一秒,许连城就冷了脸。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贴近她,双手插兜,微微弯腰,凑到她面前。
桑晚也昂起脸。
许连城,“一巴掌够吗?”
他把另半张脸侧过来,“要再扇一次吗?”
桑晚盯着他,下一秒刷的抬手。
但这次巴掌没落下来,半空中被许连城稳稳捏住了手腕。
他的手很有力,牢牢钳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低头咬她的唇。
桑晚紧紧闭着嘴。
他撬不开她的嘴,双眸近距离地看着她,能看到她一脸的憎恶。
他眼睛里闪过极淡的一抹情绪,随后又放轻动作舔了舔她的唇,然后很自然地松开了她。
“.......不喜欢就算了。”他似乎轻笑了一声,“不用这么绷着,我又不会吃了你。”
桑晚不说话,抬手擦掉脸上的口水。
许连城拎起外套,往外走,“你睡吧。”
砰的声。
大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自己。
桑晚站在客厅,一瞬间以为刚刚是自己的臆想,但唇角残留的疼痛提醒她,不是做梦。
她慢吞吞地挪到沙发坐下。
茶几上是许姨今早刚摘下来的花,此刻还很娇艳,桑晚抬手握住瓶口,下一刻,一甩手将瓶子扔了出去。
一地碎片。
..........
许连城刚下了台阶,就听到了身后的响动。
他顿住脚,没有回头,手插在口袋里,静默了三秒钟又继续离开。
坐进车里降下车窗,晚风吹得浮躁的心降了温,许连城给自己点了根烟,烟雾缭绕里,他的视线落在前方虚的一个点,并没有特别的聚焦,像在思考也像在发呆。
不过时间并不长,大概一分钟,他就回过了神,舌头顶了顶腮帮。
桑晚是下了死力,不知道这会子有没有留印子。
不过留印子他也不怕,他不会因为被女人打了一巴掌就觉得不能见人,换言之,就算他顶着一脸血,别人见了也只会害怕而不敢看笑话。
不过心情不爽,需要找个纾解的地方。
他摸出了手机,电话嘟嘟几声被接通,季温州的声音永远充满激情,“连城?”
“在哪?”
“喝酒。”季温州笑,“怎么,你要来?不是说回去陪桑晚-”
啪,许连城挂了电话,没听他的废话。
他很快发动车子离开。
既然他招人烦,那自然有地方欢迎他。
他不上赶着招人嫌。
......
许连城这一走又是好几天没回来。
桑晚在手机上刷到了他的新闻,就这么几天,他身边的人又换了一个,从原来的女明星变成了一个新晋小花。两个人出去吃饭被拍到了,小花身上的衣服就是那天文白取的那件。
她手指一抬,将界面划了过去。
许连城不回来,她日子照过,这天刚上完课,闻俏给她打电话,要来找她。
桑晚,“那你来学校找我吧,我在上课。”
闻俏倒是无所谓哪儿,答应了声,很快开车过来。
两个人就在学校找了个咖啡店,正是中午,店里没什么人,闻俏刚坐下,外面正好进来几个女生,里面有金乔乔。
金乔乔看到她,当即翻了个白眼,说了句,“晦气。”
“咱们换个地方吧,这地不干净了。”说着对着桑晚的方向努了努嘴,几个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簇拥着离开。
桑晚面不改色,低头搅拌咖啡。
闻俏不明所以,看了看对方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桑晚,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顿时气结,“-不是,那丫头是对着你嘴巴里不干不净吗?”
说着就一骨碌站起来,撸袖子要追上去跟她理论理论。
桑晚忙拉住了她,“犯不着,赶紧坐吧。”
闻俏被她阻拦,仍然愤愤不平,“她谁啊?”
“学校的一个学生,算是我的学妹。”
“你的学妹?”闻俏不可思议,“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你的情敌,你怎么得罪她了?”
说起来,也算情敌,不过桑晚不想再提这个事,岔开了话题。
闻俏转而问她下周有没有事。
“应该没事,怎么了?”
闻俏,“冯太太过生日,让我过去,我推不掉,不想一个人去。”
提到冯太太,桑晚就明白了。
冯唐就是大学和闻俏相亲的那个,但当时桑晚代劳了,他们没见到,后来还是在两家家长的安排下见了面,不过他们彼此没看上,这事就过了。
可这么多年,她跟冯唐两个人都单着,两家家长又开始撮合他们。
闻俏并不喜欢冯唐,但是冯家和闻家的生意有许多交集,两家如果联姻,是双赢,所以这个情况下,她本人的意愿并不重要。
桑晚了解她的为难,问,“周几?”
“下周五,你有课吗?”
“没有。”桑晚说,“不过我要先问一下。”
问谁,不言而喻,闻俏翻了个白眼,嘴里絮絮叨叨。
桑晚没多解释,开口,“那我去打个电话。”
冯家也是圈子里的人,她去冯家的宴席不跟许连城打个招呼,事后不好交代。
她走到旁边拨通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嘟,被直接挂断。
桑晚......
许连城这个态度,大概也说明暂时不想见她,可能短期内也不会回家。
她没有再打。
回到位子坐下,闻俏问,“怎样,答应了吗?”
“嗯。”桑晚抬眸,“我陪你去。”
闻俏立刻就呜呼一声,“那到时候我早点去找你,我们一起去做妆造选衣服。”
桑晚说,“既然你不想被冯太太看中,怎么每次还要特意选衣服?”
“那怎么一样。”闻俏说,“我自己要好看,那是告诉别人我就是这么好看,跟冯唐没半点关系。”
“再说了,我要是打扮得差一点,肯定会被冯媛笑话,我输不起。”
冯媛是冯唐的妹妹,跟闻俏不太对付。
准确地说,跟桑晚不太对付。
冯媛喜欢许连城。

桑晚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许连城并不在。
但是楼下花园有隐约的说话声,她裹着外套走出阳台,低头一看,果然见许连城正蹲在花园里剪花枝。
今天的太阳很好,花全浇了水,阳光下闪闪发亮,连带着许连城这个人都像被镀了一层光。
他干活很认真,也很熟练,可能因为许家老太太喜欢养花,许连城在别的家务活上是废柴,唯独养花侍弄花草方面很有经验。
她看得有些久,许连城似乎有感应,突然抬起头。
桑晚猝不及防就与他目光对上。
“额......”她有些轻微的尴尬,不知道是偷看被抓包,还是身上仍旧清晰的不适。
许连城站起身,张口,“下来!”
桑晚顺势退了一步,消失在阳台。
她在房间站了一会,感觉心里那点热气消散了,才重新换了衣服下楼。
楼下许姨正在做饭,见她起了,探出头,“桑晚醒了?饿了吧,饭快好了。”
“不饿。”桑晚说。
许姨笑了笑,“连城在花园,你看他忙完了没,忙完了喊他一起进来,能开饭了。”
桑晚嗯一声走了出去。
许连城已经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正在打电话,剪刀被扔在地上,桑晚走过去,拿起剪刀继续修剪没剪完的花枝。
许连城看了她一眼,口中继续,“......嗯,那就算了,不勉强。”
对面应该是文白,桑晚能听到电话里隐约的说话声,许连城听完,没耐性的说,“不去。”
桑晚看了他一眼。
许连城臭着脸,那边文白的脸色比他还不好看,“你不去可以,星城不会手软,陈开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
许连城听完不说话。
文白,“反正你自己想,下周前决定好。”说完又问,“今天来公司吗?”
许连城,“不来。”
“那文件发你邮箱,你在家抓紧看。”
许连城被气笑了,“我要休息。”
文白,“休息可以,工作不能停,在家办公也是休息。”
许连城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他动作有点大,桑晚抬头看了他一眼,许连城,“看什么?”
桑晚,“没什么。”
许连城走过去,蹲在她旁边,把剪刀拿过去,桑晚自觉地让开位置。她站起身,想离开,许连城突然开口,“坐那。”
就是不给走的意思。
桑晚在旁边的椅子坐下。
九月份的太阳还很毒辣,她被晒得有些油,见许连城脸上也是冒了汗。
“今天不去公司吗?”她找了话开口。
许连城鼻子里嗯了声。
他挺久没休息了。
桑晚很难定义许连城对工作事业的态度,许家什么都不缺,就算他什么都不做,这辈子也不愁吃喝,所以之前的几年,许连城无所事事,没有半点要找事干的意思。
他那时候那么闲,好像全部的精力都在跟她周旋。
但就这两三年,他早出晚归,马不停蹄的出差,有一股要好好拼事业的姿态,完全像是事业狂的症状。
几乎没再休息过。
所以冷不丁听他不去公司,还有些奇怪。
桑晚独自沉思,许连城突然开口,“拿水壶。”
于是桑晚起身,到旁边拿了喷壶给他。
许连城蹲在地上认真地给花浇水。
桑晚看着他,觉得他好像心情好不错,冷不丁地开口,“我快毕业了。”
许连城手一顿,抬头看她,眼眸有清浅的微波,凉凉的,“想说什么?”
“我想找个工作。”
“是想还是已经找好了?”
桑晚,“是想。”她说,“还没找。”
许连城点了点头,起身走到花园的桌子边,将喷壶放回去,又走到水池边开了龙头慢吞吞地洗手。
桑晚站在他身后没出声。
洗好了手,许连城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倏而一笑,“紧张?”
桑晚抿唇,“没有。”
许连城露出不怎么信的表情,他从口袋里掏了根烟,问,“要我安排吗?”
“不要。”
意料之外的答案,许连城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又吐出烟雾,随后说,“随你。”
桑晚唇一抿,有些因为太顺利产生的意外。
有点不明白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我会先找实习,如果找到了,会比以前忙。”
许连城,“正常。”
“如果工作中有出差-”
“不行。”
桑晚,“......”
许连城含着烟,转过身,“吃饭吧。”
这是她能得到的最多让步了,桑晚知道不可能再提要求。
但是她并不失望,甚至觉得已经够了,今天许连城能答应,已经出乎她的意料。
可能,他今天心情的确很好吧。
下午两个人都没出门,许姨洗好碗收拾好屋子就走了,家里只剩他们两个人,许连城坐在沙发开电脑,桑晚在书房。
她在书房看了两小时书,出来倒水的时候,发现许连城还是同个动作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堆满了好几个烟头,他手指还夹着一根,正冒着烟,许连城的眉头皱着。
看来大少爷也有工作不顺的时候。
桑晚站在厨房喝了水,一扭头发现许连城正看着她。
桑晚,“......要喝水吗?”
许连城,“加冰块。”
桑晚给他倒了一杯,但是没加冰。
“已经立秋了,太冰会凉脾胃。”
许连城,“又不是小孩子。”语气完全不以为然。
他在中国生活的时间不长,受西式教育更多,对中医这套不信,桑晚却是从小被妈妈拿着艾草治疗鼻塞,用花椒泡脚影响的人,对这方面莫名讲究。
桑晚,“不信的话,我给你拿冰。”不识好人心,她懒得管。
许连城听完表情带了些笑意,开口却说,“好啊,多冰。”
桑晚转身去冰箱给他用杯子装了满杯,一股脑的全倒到了他杯子里。
许连城就真喝了。
桑晚半垂眼皮扫了他一眼,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小孩子吵架。
但有这种感觉更怪。
她跟许连城两个人,哪一个都不像小孩子。
如果非要有一个,可能是许连城吧。
从昨天到今天,他每个表现都格外奇怪。

许连城最终还是没走。
他喝了一些酒,看季温州和新女朋友左拥右抱秀恩爱,竟然看得很有趣。
酒吧里人声喧嚣,到了后半场更是嘈杂。
季温州喝得半醉,见许连城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发呆,走过去推他。
“哎,散了,我上去睡了,你什么打算?”
许连城抬头看他。
他应该喝得有些多,眼眶红着,神色发愣。
季温州半弯腰,“真醉了?”
眼睛一眨,许连城回过神。
他起了身,拎起外套往外走。
季温州不放心,按住他,“哎,你这个样子别动了,我让人来接你。”
许连城有点晕。
昨天一场感冒还是有些影响,他觉得脚步有些虚,也不勉强,又坐了回去。
季温州叹气,摸出手机。
他是想打给文白,但是手指不小心触动了桑晚的电话,嘟嘟响了两声才发现打错了。
他觑一眼许连城,见他没注意,干脆也不挂断,走到了一边。
很快,电话那端响起桑晚的声音。
“季少。”
季温州,“别这么客气,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早说了,叫我名字就行了。”
桑晚没搭腔,“季少有什么事?”
季温州有些尴尬。
要么说长得漂亮的人脾气都差,那么漂亮的脸配这么个硬邦邦的性子,再好看他也欣赏不来。
“.连城醉了。”季温州笑,“你方便的话,来接他一下呗。”
那边一时没声响。
季温州抬手看了眼手表,夜里两点,的确不太道德。
但许连城这人性格龟毛,他要是把他直接扔在酒吧开间房给他休息,第二天就会被他给剐了。
保险起见,还是送他回家。
“那个,我本来想打给文白的,但是吧,我想着他刚回来,肯定是想着去你那儿的。”季温州好脾气地解释,“桑晚,当帮个忙,把这尊菩萨请回去呗,拜托拜托了。”
桑晚,“...好。”
她说完挂了电话,并没有一句多余。
季温州放心了,走到许连城身边,“我可够义气了,你坐着等人来接吧。”
许连城这才问,“文白?”
季温州含糊嗯一声,转头见女朋友又在拼酒,忙喊,“姑奶奶,你还喝啊,别喝了!”
忙一溜烟跑了。
许连城没当回事。
就这么一会工夫,他已经有些清醒,从茶几上摸了根烟点上。
酒吧那头有人在台上跳舞,年轻女孩身材火辣,周边全是口哨声。
他吐了口烟,静静看着。
.........
桑晚进门的时候,许连城就是保持这个动作。
他身处喧嚣深处,但与环境并不相容。
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和他隔着一层。
他有一种厌世感。
她走过去。
身边落下一片阴影,许连城抬眸,一瞬间的诧异,很快回过神,开口,“你怎么来了?”
“季少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来接你。”
许连城闻言一顿,将烟蒂按在沙发座椅上,烫了个洞,声音也是飘飘的,“他可真多事。”
桑晚站着不说话。
反正不是她要来的,许连城就算哪根神经又不对了,也不关她的事。
许连城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眼。
她像是从被窝里刚爬起来,身上只穿了件家常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件开衫,头发随意用夹子夹了,几缕碎发垂着。
很温柔,与她此刻脸上冷色的表情不太相称。
许连城,“他让你来你就来?”
“......”桑晚很快扫了他一眼。
许连城口齿清楚,眼神清明,根本不像是醉了的模样,她觉得被季温州耍了,此刻的许连城大概是还没消遣够,她来了是讨人嫌。
想到这,她眼睛往旁边扫了一圈,寻找季温州的身影。
她觉得她得跟这位‘过分热情’的季大少爷说个清楚。
别有事没事给她打电话。
许连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过去,“手机。”
桑晚闻言,很干脆地掏出手机扔到他手心。
冰凉的金属触感冰的人清醒。
许连城动作很快,解锁了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最近的通话记录,很干脆地把那个电话拖进了黑名单。
桑晚,“......”
“以后他再打给你,你让他滚。”许连城把手机扔回给她。
桑晚面无表情,“知道了。”
许连城起身。
他们的距离很近,桑晚刚刚是站在沙发边,他坐着的时候还不觉得,他一站起来,两个人几乎是贴着。
而他身材高大,几乎把她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气息里。
桑晚想往后退,许连城已经一把搂住了她肩。
“走吧。”他说,“回去。”
桑晚,“要跟他们打个招呼吗?”
“跟谁?”许连城不看他,“季温州?他配?”
桑晚,“.......”
出了酒吧,是一股清新冷冽的空气。
桑晚不自觉打了个寒战,许连城低扫她一眼,没说什么,问,“车呢?”
“前面。”桑晚说,“树下面。”
许连城一眼就找到了她的车。
两个人走过去,桑晚坐驾驶,许连城坐进了副驾。
车子是两人座,当初特意买来给她代步的,许连城很少坐,他身量高挑,坐进去有点别扭。
桑晚注意到了,问,“要换你的车吗?”
许连城,“不用。”
桑晚就不再说什么,启动了车子。
两个人照旧回华府园,到底是喝了酒,又病刚好,许连城没一会儿就合上了眼睛。
等红绿灯的时候,桑晚扭头看了一眼,他已经睡着了,抱着身体,缩在座位上有点可怜。
他眉骨很深,头发茂密浓黑,睁着眼的时候太过犀利,总让人觉得这人锋芒毕露,闭上眼又显得很乖。
乖?
想到这,她轻扯了扯唇。
当初要不是这种错觉,她也不会惹上这个人,现在再有这个想法,简直是找死。
晚上不堵车,一路回了华府园。
车子停在了家门口,桑晚熄了火,许连城也非常应景地醒来。
“到了。”她说。
许连城唔了一声,抬眸看过来。
桑晚并不躲避他的眼神,问,“怎么了?”
许连城,“明天有课吗?”
“没有。”
她周一周二都空着,周中会需要去学校。
“明天我要回家一趟。”
桑晚不说话。
许连城,“你跟我去。”
桑晚开口,“你奶奶不想见我。”
许家老太太讨厌她,她们两个第一次见就起过争执,许老太太说她锋芒太甚,早晚后悔。
她那时候不信,冲她顶嘴,说她教孙无德,更应该后悔。
许老太太气得砸了杯子。
现在想来,老人家看得多,更有经验,她的确后悔了。
但后来两个人碰面,关系也没缓和。
相看两生厌不至于,彼此不待见倒是有的。
许连城说,“明天三点我来接你。”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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