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寒书姜瑶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心错付?王妃转身披甲赴戎机顾寒书姜瑶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衍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槿头被打偏,额角发丝散落,面颊瞬间红肿起来。那火辣辣的感觉异常明显。姜槿眼底带着不可置信,缓了好一会儿,也不敢相信顾寒书竟然真打了自己!为了一个没有名分的、毁了她娘亲遗物的庶女!打了她这个王府正妃!她顶了顶腮帮子,察觉到口中有血腥味道,心中的恼怒全部变成了悲哀和绝望!姜槿抬起手,捂着脸,面上毫无生机,对顾寒书的情分因着这一巴掌,彻底消散。“顾寒书。”她轻声喊了一句。顾寒书也是不敢相信看着自己的手,手心还微微发麻。但他想着,自己已经很对不起姜瑶,接她到府中,却不能给她名分。如果不是姜槿太过分,非要罚她跪佛堂,她也不会撞柱寻死。这一巴掌,姜槿该得!可瞧见姜槿那般失望的看着自己,顾寒书还是有些心虚。只听姜槿语气毫无波澜说道:“这就是你当...
《真心错付?王妃转身披甲赴戎机顾寒书姜瑶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姜槿头被打偏,额角发丝散落,面颊瞬间红肿起来。那火辣辣的感觉异常明显。
姜槿眼底带着不可置信,缓了好一会儿,也不敢相信顾寒书竟然真打了自己!
为了一个没有名分的、毁了她娘亲遗物的庶女!打了她这个王府正妃!
她顶了顶腮帮子,察觉到口中有血腥味道,心中的恼怒全部变成了悲哀和绝望!
姜槿抬起手,捂着脸,面上毫无生机,对顾寒书的情分因着这一巴掌,彻底消散。
“顾寒书。”她轻声喊了一句。
顾寒书也是不敢相信看着自己的手,手心还微微发麻。
但他想着,自己已经很对不起姜瑶,接她到府中,却不能给她名分。
如果不是姜槿太过分,非要罚她跪佛堂,她也不会撞柱寻死。
这一巴掌,姜槿该得!
可瞧见姜槿那般失望的看着自己,顾寒书还是有些心虚。
只听姜槿语气毫无波澜说道:“这就是你当初给的诺言,现如今你违背了,等着天打雷劈吧。”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狠毒,他可是你的夫君!你怎么这么诅咒他?!”
姜瑶压着眼中冒出来的得意,嘴上对顾寒书满是心疼。
顾寒书则是一脸感动,方才的心虚和恐慌,全都消失不见。
“我与摄政王说话,你插什么嘴!”姜槿烦不胜烦,走到姜瑶面前,狠狠一巴掌甩了上去。
就连顾寒书都没反应过来!
姜槿没留力气,这一巴掌,当初女将风采使出一半,倘若不是方才撞到了腰,现在怕是能将姜瑶真的打晕过去!
姜瑶眼中只余下震惊和恨意。
这女人先前从未对她出手过,为何现在敢这么大胆!
顾寒书面前,她都敢如此放肆了!
姜瑶恨得不行,本来这王妃的位置该是她的,给了姜槿,现在倒是成了她打自己的名头!
姜瑶有些气顾寒书,但是面上却还是可怜兮兮的:“姐姐,若是打阿瑶能让姐姐出气,那姐姐将阿瑶打死,也值得......”
“多嘴!”
姜槿再次抬手,这次顾寒书倒是反应过来,他一把掐住姜槿的手腕,狠狠往后一推。
“你这是做什么?这个时候拿摄政王妃的身份来压人了?本王不在的时候,你到底用这身份欺负阿瑶多少次!?”
姜槿气得胸口旧疾愈发刺痛,这次不再容忍,过往的宽容竟然全部都被抹去。
“你与我之间的事情,为何要对阿瑶动手!?来人啊!将王妃捆起来!今日本王要家法处置!”
言罢,当即有人取来了长鞭,送至顾寒书手中。
姜瑶掩嘴哼笑,愈发火上浇油:“姐姐,你快跪下与姐夫认个错,他今日也许不会对姐姐动手,你们莫要因着阿瑶生了嫌隙呀!”
“姐夫,你冷静一些,过往种种,阿瑶已经不在意了,只要姐姐姐夫感情好,阿瑶便心满意足......”
“行了,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本王不与她一一计较,可今日,这家法若是不用,日后这妒妇出去惹了事,也会牵连这摄政王府!”顾寒书小心护着姜瑶坐下,叫她亲眼看着。
姜槿孤零零一人站在那里,心中愈发悲凉。
风起云卷,黑压压一片的云袭来,空气中当真出现了一丝湿气,紧接着是一道闪电!
顾寒书莫名心慌,瞧着姜槿站在那儿,生了一丝不忍:“姜槿,你若是知错,现在跪下认错,与阿瑶道个歉!本王便将家法收起。”
“做梦!”姜槿背脊挺直,不卑不亢:“我本无错,为何跪下!她身为庶女,卑贱戏子出身,毁坏嫡母遗物为一罪,顶撞摄政王妃为一罪,挑拨摄政王与王妃关系为一罪,猖狂至极,数罪并罚,理当该死!我只叫她跪佛堂,叫她真心悔过,我何错之有!?”
“还是你这摄政王,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狼心狗肺!违背誓言,错的人是你,该跪下道歉的人是你!”
顾寒书何时被人这般下过脸面,听闻此言,当即恼怒,目眦欲裂:“口出狂言,不知好歹!给本王拿下!岳母已逝,今日本王亲自教习你,何为女德!三从四德,你占了哪样?还顶嘴?”
家仆瞬间扑上去,要将姜槿拿下。
姜槿是杀过敌,上过战场,被称之为女将神的练家子,这些个家仆怎么可能靠近得了她?
可是,倾盆大雨骤然落下,黑茫茫之中,偶有闪电刺眼光芒亮起,那雨点仿佛尖锐的刀子,生生砸在她身上。
伤口仿佛被撒上了盐巴,疼的要命,旧疾再次复发,姜槿几乎站不稳。
家仆借机上去,一人抓住姜槿一边胳膊,将人使劲儿按下。
那双膝盖弯被狠狠踢了一脚,姜槿闷哼一声,大雨遮掩她的视线,遮掩她的面容,身上伤口竟然开始出血,混杂着雨水滴落在地上。
噗通一声,姜槿被踹在膝盖弯上,撑不住,跪了下去。
家仆立刻将绳子围绕在她身上,捆得结结实实,压着抬到了顾寒书面前。
她那般狼狈模样,看起来颇为可怜。
顾寒书居高临下,“你可知错?”
“无错!”姜槿倔强,即便跪下,可那狼性眼神也在嘲讽顾寒书,嘲讽他人面兽心!
顾寒书恼怒不已,手中长鞭甩开,狠狠抽在姜槿身上。
她生生咬着嘴唇,压抑住即将破口而出的惊呼,盯着顾寒书的眼睛渐渐淬上恨意。
顾寒书被盯得烦躁,手起手落,再次抽.打:“你可知错!”
姜槿不应,只昂着头,任由后背风吹雨打,任由顾寒书手中长鞭落下。
姜瑶侧眸,冲着她挑衅地笑,再厉害再倔强又能如何,顾寒书的心在她姜瑶这里,终归还是姜槿这个嫡女输了!
顾寒书打一鞭子询问一句,姜槿只撑着,不认错。
直至第十八鞭子,顾寒书胳膊有些酸胀,心中焦躁,没留力气,“姜槿,还不认错?!”
“我、没、错!”姜槿咬牙。
她背后血肉模糊,看起来极为可怖,眼底阴翳一片,盯得顾寒书心中发毛。
姜瑶此时终于开口:“姐夫,罢了,姐姐脾气一向固执......”
她可不能让顾寒书真的将姜槿打死,她死了,顾寒书怎么能看得到自己和姜槿的对比?怎么能感觉到自己的好?
顾寒书骤然负气丢了手中长鞭,“不知悔改!姜槿,你真是好样儿的!要不是阿瑶开口——”
“骨肉亲情?”姜槿口中咀嚼这二字,不由得嗤笑出声。
她前脚离开佛堂,顾寒书后脚便至。
若说无姜瑶哭诉,他怎会如此迅速?其他事倒是没瞧见他这般上心!
现在反倒是处处维护姜瑶,生怕她给姜瑶委屈。
但偏生,姜槿不仅要让姜瑶委屈,顾寒书也不能好过!
瞥见顾寒书冰冷眼神,姜槿心中的冷意愈发明显。
她毫不畏惧,抬眸盯着眼前这男人。
曾经互相爱慕的眼神,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姜槿后知后觉,原来爱意也是可以演出来的。
他当初在看自己的时候,是不是在透过这张脸,去看姜瑶?所以才露出明媚爱意?
如此一想,姜槿只觉恶心。
顾寒书本以为她会道歉,说自己方才做的确实不对,谁料,姜槿一言不发。
他忍不住怒道:“你与阿瑶是彼此最后的亲人,你这般对待阿瑶,良心当真过得去?姜槿,你何时变成了这般冷漠恶毒的模样?”
他好似姜槿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痛心疾首,还藏着厌恶和嫌弃。
姜槿眸色微闪,思及当初为眼前这个男人放弃的军功、战甲,处处诉说着它们对她的嘲笑,她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顾寒书,你把那话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能如何?当初的你纵然上过战场,明媚无比,人人处处称赞你,当为最贤惠摄政王妃,可如今,你待自己唯一的亲人,狠毒泼辣,身为王妃,拈酸吃醋,毫无大家风范!”
顾寒书所言,宛若一把尖刀,狠狠扎在姜槿心尖之上。
她是第一次觉得“贤惠”二字如此恶毒,叫她觉得自己的过往可笑极了。
她用嫁妆撑着这整个摄政王府他视而不见,人人称赞,她当得!
偏偏对姜瑶罚了一次,倒成了拈酸吃醋小家子气!
见她不言,顾寒书仿佛抓住了她的把柄:“阿瑶手无缚鸡之力,偌大摄政王府,你便是她的依靠,可你却如此狠心,你配称她的姐姐吗?”
“还是说,现如今你也不满足摄政王妃的位置?姜槿,西北战事本就与阿瑶无关,你为何还要借此生事!朝着阿瑶撒气?”
姜槿只觉聒噪,瞧着顾寒书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像是蜜蜂嗡嗡作响,着实恼人。
她的拳头握起,几乎压抑不住怒火。
可在听到顾寒书满是心疼说姜瑶一人在府中无聊辛苦时,所有情绪瞬间消散。
她不想解释了,也懒得争辩。
顾寒书这人,心尖上装了姜瑶,自是听不得其他言语。
他又身居高位,堂堂摄政王,一步一步剥削她的能力,软禁她,催化她,本事足够,手段强硬,对她并无爱意,她多说一句,都是顶撞。
只会让顾寒书愈发不理智。
她要回到自己的家,不想节外生枝。
姜槿眸色冷淡,只那般静静盯着顾寒书,看着眼前自己曾经把心都交给他的男人,在心里,一点一点把他的痕迹抹去。
顾寒书垂眸,骤然撞上姜槿冰冷眼神,恰好阳光照射进来,一束光侧着照耀在她的脸上。
好似眸中泛着水汽,顾寒书心中一紧,从未见过姜槿这番模样,除却当初她的爹娘去世,姜槿哭得声嘶力竭,那以后,她极少落泪。
顾寒书心中一软,也骤然察觉自己过于维护姜瑶,容易叫姜槿多想。
便耐着性子柔声道:“我并非要训斥你,阿槿,你又不是不知,阿瑶身子骨弱,你今日所为,着实过分了,我听下人说,还是阿瑶亲自前来请罪。”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姜槿的手腕。
姜槿却不着痕迹躲开,收回眼神,垂眸抬手,倒了杯水,自顾自饮着,好似在说:你继续说,我听着。
顾寒书瞧见她这番模样,心中火气骤起,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压下怒火,道:“这世间能与你走到最后之人少之又少,你也别太过忧心,凡事都可与阿瑶商议,她身体着实不好,你撒了气,便免了她的责罚。”
“倘若真的出了毛病,不还是你来操心难过?”
顾寒书强行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你难过了,我也会跟着难过,你身子也不太好,我不想让你如此操劳,阿槿,听话一些好吗?”
曾经的甜言蜜语,在此刻来说,宛若茅房里的石头,疯狂朝着姜槿砸来。
姜槿甚至躲闪不及。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好似还想前进一些。
回想之前,顾寒书说想要个孩子,他们日日亲密,她也总是欢喜他的靠。
可现在,她觉得恶心!
姜槿想抽回自己的手,顾寒书却抓得更紧。
“方才是我说话语气太过分,我不该那般说你,我也是着急了,阿槿,你说句话,回应我。”
说到后面,顾寒书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命令。
纵使他现在蹲在地上,需要昂头看着姜槿,可那眼中的威慑几乎要溢出来。
姜槿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眼神冰冷,“好恶心,顾寒书,你别碰我。”
顾寒书仿若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甩开她,从地上站起,开口便是怒骂:“姜槿,本王给你脸了?你实在是不知好歹,本王看你是不想要摄政王妃这个位置了!”
姜槿只觉如坠冰窟,她是那般攀附权贵之人?
只因顾寒书是顾寒书,她才弃了盔甲为他洗手作羹汤!
姜槿心中爱意再无,她站起来,怒视顾寒书,“摄政王妃是什么好位置吗?我当初将军名头不比王妃风光?”
顾寒书被她这骤然冒出的摄人气魄逼退一步,正欲说话,听到姜槿极为冷淡的嗓音。
“你与姜瑶,你侬我侬我不想争辩,但姜瑶错在她毁掉的盔甲是我娘亲遗物!你说她与我姐妹情深,那毁掉了娘亲遗物的她,不该亲自请罪吗!顾寒书,我给你时间想想,你之前,到底对我说过什么!”
姜槿喘了口粗气,眼前好似闪过那盔甲的悲惨模样,心中愈发悲愤。
若无顾寒书的纵容,姜瑶,她怎么敢的!
顾寒书一愣,脸色骤然变得十分难看。
他听出来了,姜槿对自己的埋怨。
娘亲,对不住,是阿槿没用,不但没找到好郎君,连您最后的东西也护不住。
只听雷声阵阵,一场大雨霎时落下。
雨水混入姜槿的泪水,片刻便洇湿了战袍,姜槿的哭声也被淹没在雨声里。
银珠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姑娘雨中孤寂的身影。
她连忙打伞过去。
姜槿将战袍仔细叠好,缓慢站了起来,悲伤全然不见,几乎只能看到一身的冷意。
“姑娘。”银珠低低道。
姜槿眉眼间写满了嘲讽:“顾寒书真是好样的,为了姜瑶,恨不得把摄政王府变成戏园子。”
“去,命人把这戏台拆了,木头都当柴火一根一根烧成炭!”
“再找几个身强体壮的嬷嬷,现在就去她院子里,把她那些戏服都给我搜罗出来,也统统拿去伙房烧了!一个戏子之女,本就上不得台面,偏偏就要舞到我头上来,我倒要看看,没了戏台和戏服,她还要唱哪一出戏。”
银珠当下应道,而后便劝:“您衣服都湿了,赶紧回房吧,本来身子就不好,可千万莫要再着了凉。”
姜槿的冷意挥之不去:“这雨再凉,怕是也比不过心凉了。”
不过还是回到了她的院落里。
丫鬟金穗早就提前得了信儿,备好热水,服侍姜槿沐浴。
氤氲的水汽慢慢蒸腾,却挡不住姜槿一身的伤痕,有鞭痕,有刀痕,还有被利剑一剑穿透的肩膀,明明该是曼妙的身体,却布满了丑陋的痕迹。
她摩挲着身上的伤痕,想起新婚之夜顾寒书隐忍着对她说:“你身子不好,怕是禁不住折腾,等给你调养好身体我们再圆房。”
当夜他便抱着被子去了书房。
如今想来,他隐忍的是不想面对她丑陋的身体。
所谓怕她禁不住折腾,恐怕大婚当日,他就已经去和姜瑶滚在一起了。
枉她还心心念念,想早日调理好身体,帮顾寒书延绵子嗣。
她可真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想着,便觉得在这摄政王府待的无趣,慢慢站起来。
金穗连忙帮姜槿擦拭身体,在触碰到伤痕的时候,眼泪险些落下来:“姑娘身上这些伤,之前若用了祛疤的药,怕是也不会这么严重,偏偏......”
为何不用药?
只因当年她受伤时顾寒书一句,将士身上的每一道疤都是功勋,没有必要因此觉得不堪,她便时时记在心里,不肯再用药祛疤。
“你和银珠都随我南征北战多年,虽未上阵杀敌,但也练了一身好武艺。”姜槿不急不躁地穿上衣服,“应当知道,我们习武之人从不在意这些,我并未后悔过。”
“奴婢只是心疼您。”金穗比银珠细腻敏.感许多,又和姜槿亲昵,多少带了些埋怨,“早年摄政王要将二小姐接进府邸时,奴婢便劝过您,偏您不听。”
“你只当我被鬼迷了心窍。”
姜槿束上腰带,便听到外间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银珠:“姑娘,这边有事须回禀给您。”
她掀了帘子出去:“讲吧。”
而后又对金穗道:“去把我原先从将军府带来的东西都收拾一番,来王府后添置的首饰匣子便不要了。”
那些都是顾寒书给她添置的,说她的首饰头面也太少了些。
他的东西,她半分都不会再沾。
银珠的模样颇为难以启齿,干脆拍拍手,让人送了一物进来。
姜槿看着托盘上的东西,不由挑眉。
“下人按您的吩咐去搜刮二小姐的戏服,不小心将这东西也卷了进来,因着是贴身衣物,不敢擅自处置,便呈了回来。”
托盘上放着的,正是姜瑶的粉红肚.兜,上面还绣着鸳鸯戏水,寻常少女看了都会脸红,偏偏姜瑶将它当做贴身衣物。
姜槿也不免有些头疼。
“阿槿。”顾寒书清冷的声音伴着脚步声一并进了屋,“听说你将阿瑶的戏服......”
话未说完,他便见到了桌上摆放之物,不由升起几分恼怒。
“阿槿,你当真是太过分了,让阿瑶当众把战袍脱了不说,又命人烧了她的戏服,现在还将她的贴身衣物也夺来,你为何偏偏就如此针对阿瑶?!”
针对?
姜槿看着桌上的肚.兜,又看向顾寒书。
明明已经认清了这个人一点都不在乎她这件事,可此时此刻心中还是觉得凄凉无比。
他从未有一刻是真心站在她身边为她考虑的。
不过是一个肚.兜,他便认为是她在针对他的阿瑶。
姜槿摇摇头:“姜瑶的衣食住行,哪一个不是我提供的,哪一个不是花的我的银钱,莫说一件小小衣物,便是我将她院子都砸了又如何,倒是你......”
她直直看向顾寒书的眼睛,不容他有半点躲避。
“这是姜瑶的贴身衣物,你为何一眼就看出来了。”
顾寒书立时怔住,他张了张嘴,被姜槿的视线看得十分心虚,想要偏移,但又觉得过于明显。
强自镇定:“阿槿你是怎么了,又吃醋了?我不是同你讲过,因为阿瑶是你唯一的血亲了,所以才爱屋及乌对她好一些。”
这样说着,顾寒书心里也放松下来。
他有信心,他和姜瑶的事情绝对不会被发现,姜槿定是觉得自己对姜瑶关心太过,加上近两日心情不好,所以才找机会发作。
这样想着,他便想笑。看,堂堂以一敌百的女将军,也会为了儿女情长拈酸吃醋。
“姑娘,您这套天锦坊的胭脂可要一并带回去?”金穗抱着匣子胭脂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顾寒书也在,骤然慌乱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顾寒书见状,心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他连忙询问:“回去?你的丫鬟这是在收拾东西,你要去哪里。”
姜槿扫了金穗一眼,缓缓道:“过几日祖父爹娘的忌日便要到了,我需要回将军府佛堂祭拜,且回去小住几日。”
忌日是真,小住是假。
这摄政王府,她不会再回来了。
顾寒书正想再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了小厮的声音:“王爷,工部侍郎与户部侍郎求见。”
姜瑶面上闪过一丝羞涩:“阿瑶只是知晓姐夫其实心中很心疼姐姐,纵使姐姐是摄政王妃,代表着王府脸面,出了丑会牵连王府......可她始终是姐夫心尖尖上的人啊。”
顾寒书心中对姜瑶的愧疚愈发明显,他眼中闪过心疼,朝着姜槿冷嗤:“阿瑶心善,为你着想,今日本王便先放过你,若有来日.你再犯,本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姜槿自地上站起,双腿已经被脏兮兮的水渍全部打湿,站起来仿佛用尽了她所有力气。
背后的血迹顺着动作滑落下去,看起来十分血腥。
在场的人都未曾见识过战场的残酷,并不知晓这些对于当初的姜槿来说,是小菜一碟。
可现在的姜槿,身上旧疾复发,方才更是被伤到了腰,如今又被这般羞辱,还能撑着一口气,已经实属不易!
“顾寒书,你是打算一直护着姜瑶是吗?”
“是又如何?本王只是不想让你回头后悔的时候,再也寻不到阿瑶的身影!”
姜槿口中血腥味渐浓,她吐出一口血水,嗤笑:“好、好、好,顾寒书,记得你今日所说的话!切莫后悔!”
顾寒书心中泛过慌张,但很快镇定下来,他盯着姜槿,不屑一笑,只当她在说大话。
他身为摄政王,国事果决,手握重权,姜瑶为他心上人,如今守在他身边,有何会后悔?
姜家军的兵权虽说还在姜槿手中,可姜槿现在俨然一个妒妇,还能上战场不成?
没有千年灵芝为她修复身体,如今更是冠上不识大体的名头,她姜槿,也不过是这偌大王府之中的一只金丝雀罢了!
顾寒书垂眸看她,声音冰冷:“本王绝不后悔!”
说罢,竟是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抱起来姜瑶,转身便走。
姜槿怒极反笑,这两人都不愿意遮掩了,看来这些日子,很是辛苦呢。
姜槿喘了口气,正欲回到自己的院落,没成想,顾寒书抱着姜瑶再次转身。
“金穗,你家主子,不守妇道,无主母风范,欺辱手足,无姐妹情深,即刻带她滚出摄政王府!”
金穗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瞥见姜槿微微摇头,只能忍下心头恼怒,跪下领命。
大雨在此刻戛然而止,顾寒书瞥向姜槿,眸色冰冷:“姜槿,往日欺辱本王与阿瑶不欲追究,今日之错,你出了府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错了,叫人来报,亲自跪着认错,本王便谅解你!”
“休想。”姜槿嗤笑,笑他白日做梦,当着众人的面,再次下了他的面子。
“来人啊!现在就把这个妒妇赶出去!”
顾寒书被激怒,怒吼着,甚至想亲自上前将人踢出去。
姜瑶在他怀中,柔声安抚:“姐夫莫要生气,姐姐定会知错,现下也是恼怒你的家法,莫要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姜槿看都未曾看他俩一眼,生怕自己会当中恶心到吐出来。
她抓着金穗的手,忍着疼转身,“不必驱赶,我自会离开。”
恶人自有天收,她信顾寒书会遭天打雷劈!负心谎言之人,不得善终!
失望之际却又多了丝庆幸,那么多人都听到了,是顾寒书赶她走,倘若日后再求着她回来,可是会叫人笑掉大牙!
金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心疼不已:“姑娘,咱不收拾......”
“不必,快些离开。”姜槿嘴唇发白,东西她自是有机会带回去。
金穗擦了把眼泪,搀扶着姜槿出了王府。
二人脚踏出王府的那瞬间,天上黑云散去,阳光再次透了出来。
姜槿心下一松,前所未有的放松,好似连背后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她出了口气,往前踉跄了一下,胸口骤然一阵刺痛,新伤加旧痛,竟是生生顶上来一股腥甜。
“姑娘!姑娘?”金穗赶紧拉住她。
摄政王府门前人不多,可此时都瞧见了如此狼狈的姜槿和她的丫鬟从这府中出来。
姜槿眼前一片晕眩,她紧紧抓着金穗的胳膊,压下去口中腥甜。
曾经的姜槿,意气风发,女将风范,谁看了不称赞一声,战神转世!
她上过的战场,百战无一败!风头何其旺盛!
无论是敌国还是内忧,无人敢与姜槿正面对抗,只因她一旦上战场,便是必赢局面,毫无例外。
百姓更是爱戴不已,可谁料,突然某日,姜槿竟归田卸甲,为一男子洗手作羹汤,嫁了人,便不再披甲上阵,反倒是成了个管家婆!
失了民心,战事更是吃紧,三番两次败仗消息传递全国,让百姓对姜槿的怨怼愈发的多。
此时瞧见她狼狈,更是有激进者,怒骂一句活该!
姜槿挺直背脊,不露任何惧色,她姜槿行得端做得正,做事无愧于心,无愧于旁人,自是也不能叫人瞧不起!
她沙哑着声音,说道:“金穗,现在立刻备马车,回姜府!”
话音落下,浑身再次踉跄,好在主仆二人已经进了摄政王府旁的小巷子,她匆匆扶住墙壁,呕出一口鲜血。
落在那满是泥泞的土地上,看起来十分骇人。
金穗着急不已,“可是姑娘......”
“莫慌,冷静,我还能撑一会儿,你快去,这里无人。”姜槿顺着墙壁坐在地上,后背的刺痛再次传来,她疼的满头汗水,却不曾落下一滴眼泪。
金穗咬着下唇,坚定道:“姑娘等着......”
转身飞速离去。
谁料,此时一道冷光冰寒骤然出现,刀剑出鞘,竟是带来破风声。
笔直的佩剑侵袭而来!
自天而降一黑衣人,手持配剑,面容遮掩,浑身上下带着杀气,长剑直奔姜槿胸口致命处。
姜槿瞳孔一缩,全身力气凝聚胳膊,猛地转身,趴在地上,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剑!
谁料,那黑衣人并不死心,快步上前,又是杀意满满落下一剑!
姜槿吐出一口鲜血,再次翻身,浑身上下沾染了泥水,她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那黑衣人,声音沙哑:“你是何人——为何要至我于死地?”
“莫问,尽管去死!”黑衣人声音雌雄莫辨,手中长剑极快落下。
姜槿力气已然散去,可那长剑逼近之时,她双手握住,鲜血淋漓,掌心的刺痛叫她清醒许多。
“噗嗤——”
利刃入体,撕开皮肉,姜槿呼吸一窒,意识逐渐溃散,慢慢失去了气息......
姜槿站在御书房外,听着里面传出的谈话声。
“西北战事吃紧,西宁关增派将领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小皇帝愁眉苦脸地看着几位老臣,期盼他们拿出个章程出来。
“依臣所见,姜家军的军权在摄政王手里,应当派摄政王去西宁关。”
“不可!”内阁首辅立刻否定,“摄政王不可离京,这是祖训,若实在没办法,只能将孟老将军从北阳关调至西宁关。”
“不行,北阳关亦是至关重要!”
小皇帝来来回回看了两番,头都要大了:“这不行,那不可,究竟怎样才行?”
姜槿见时机到了,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在御书房炸起一道惊雷,“陛下,臣愿领兵西宁关!”
“皇婶?”小皇帝讶异不已。
追在她身后的总管太监不住抹着冷汗,没将人拦住,这可不是小事!
姜槿已经嫁给摄政王快两年,众人几乎把她忘了个干净。
偏偏在大家商议西宁关战事将领时又冒了出来。
匈奴张狂,西宁关战事已经持续三月,连丢三城,折损数名大将,朝廷要派新的将领赶赴边关,可迟迟定不下人选。
无他,自从姜家几乎满门殉国之后,朝廷武将差不多算是断了代,要么已经年老提不动刀枪,要么还没什么经验,应对不了这么严峻战事。
“阿槿,你这两年未曾参政,恐怕不知,匈奴人愈发穷凶极恶,极难应对,西北全线都面对极大压力。若不是你外祖一家一直镇守北阳关,恐怕西北战事将是惨败,也因此,不敢将你外祖调离。”
老首辅苦口婆心。
其余老大人也忍不住劝道:“是啊是啊,你和摄政王成亲还不到两年,没必要再去过那刀尖舔血的日子啊。”
“边关太危险了,姜家仅剩你一根独苗苗,倘若你再出了什么事,我们哪天一闭眼,有何颜面面对你祖父和爹娘。”
姜槿不应声,倔强地看着这里最尊贵的人。
小皇帝犹豫不决。
凭心而论,姜槿绝对是最好的人选,毕竟她是姜家培养出来的,上过战场杀过敌,她一人身上的战功比现在留守京城武将加起来都多。
可姜槿现在还是摄政王妃,这可是摄政王顾寒书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当初姜家变故,顾寒书力排众议砍了几个指责姜家的言官,为了及时赶到边关陪伴姜槿跑死了八匹马,据说有次姜槿重伤,需要以血为药引,他亲自放血为她烹药。
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情,他要是真让她去了,他丝毫不怀疑自己这皇帝恐怕就真的不用当了。
“皇婶......要不......您再和皇叔......”
听到‘皇叔’二字,姜槿面色一凝,从袖中抽出匕首。
“你干什么!”众人一惊。
“陛下若不信我,我在此立下军令状!此去西北,生死不论,一切种种,皆为我愿,与他人无由!且割发为证!”
语毕,她手起刀落,一把秀发缓缓落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的坚毅镇住。
许久,小皇帝才张了张嘴。
“如此......甚好......”
“陛下!”老首辅还想再劝,却被姜槿的决然压了回去。
“还请陛下下旨吧。”姜槿抱拳行礼。
“还有一事,望陛下恩准。”
“何事?”小皇帝唯恐姜槿又有变故,连忙问道。
“未免摄政王忧心,他那边,我会亲自和他说,还请陛下暂且保密。”
而后,又看向各位内阁宰辅:“诸位阁老亦是,阿槿先行谢过。”
姜槿成功拿到圣旨以及小皇帝与各位阁老的许诺,大步迈出了御书房。
暖阳之下,她看着手中的圣旨,忽然笑了,笑意带着些许悲凉。
跟在她身后出门的总管太监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若是摄政王知道王妃的决定,肯定会心疼的。”
顾寒书,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堂堂摄政王。
今天本该一起商讨的军政大事都未曾参加,自然不会知道她的决定,说不定知道了也不会心疼。
只因为她的庶妹姜瑶突发心绞痛,他要去把御医捉来,把病看了,把药开了,才能安心。
姜槿曾经以为顾寒书是真的爱自己。
所以在姜家满门战死后,硬扛着压力,辩驳那些说姜家指挥失误应当责罚的谏言。
所以频频上门,对她关怀备至。
所以不介意她满身伤痕,把她娶进门。
甚至爱屋及乌,对她说:“这世上,你只有你妹妹一个亲人了,不如接入王府同住。”
还给了姜瑶同她这个摄政王妃一样的待遇。
她真的信了他对自己的满腹深情。
所以心甘情愿放下刀枪,脱掉战甲,将姜家军大部分兵权都交给他,帮他抗衡妄图把持朝政的太后。
帮他把太后从金銮殿逼回慈宁宫。
为他披上凤冠霞帔,走上一条自己从未想过的,通往深宅后院的路。
她是真的爱顾寒书啊。
倘若那日没有撞见顾寒书与姜瑶耳鬓厮磨,窃窃私语就好了。
“王爷,在您心中,阿瑶占几分,阿姐又有几分?”
荒僻的小院里,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突然兴起想要摘梨花做饼子的姜槿忽然愣住。
王爷?哪个王爷?
她还未来得及细想,另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便响起。
“对她半分皆无,至于你......”向来威严的顾寒书低低笑了,“我娶一个不爱的人入府是为了谁,你还不知道吗?”
“可你还是把王妃之位给了她。”
“只是一个王妃之位罢了。当时,我若不求取姜槿,怎么能把你名正言顺接进王府,如何与你长相守呢?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紧接着,就是姜瑶一声高过一声的娇.喘声。
姜槿如遭雷击。
顾寒书对她的爱是假的。
关心是假的。
所谓帮她照拂亲人也是假的。
两个人竟然早就无媒苟合!
是了,就凭姜瑶生母的身份,姜瑶连个侧妃都当不得,看顾寒书这架势,恐怕只让姜瑶当滕妾也委屈了她。
拿自己当障眼法,让姜瑶在府里享受着王妃一般的待遇。
当真是好算计!
如此,这王妃之位,她不要也罢。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