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要我。”
电闪雷鸣，狂风四起。
“程知被我连累了，我竟现在才想通。”
他身上的光芒愈来愈盛。
“我无愧于天地，百姓。
混沌之初降生，庇佑生灵万载。”
“唯一的爱人还险些因我遇害。”
邓嫣然脸色大变：“裴霁雪你别冲动！”
“怎么可能，”裴霁雪旋身，深深望着我，眼眸深处尽是偏执与疯狂：“我还要同知知白首偕老。”
他俯视虚影，灵力漩涡凝聚：“我做局百年，杀不了你，也要将你生生世世禁锢。”
裴霁雪三千青丝渐渐变白。
大雪纷纷扬扬。
我曾以为天道不懂人类的感情。
只觉得裴霁雪爱我，就能为我付出一切。
而我说爱江照便也能为此杀了裴霁雪。
可如今看来，它不是不曾怀疑，而是没得选。
想借此赌一把。
裴霁雪杀不死它，我能。
因果循环。
裴霁雪为了救我，献祭天地，规则破裂。
而今，我得到了一枚规则碎片，足以杀死天道。
代价是我的生命。
“系统，”我轻声道：“我要杀人了。”
我在系统的尖叫声中，反转剑柄，对准心脏，一捅到底。
还是穿嫁衣好啊。
看不见血色了。
虚影如同一团血雾，砰然炸裂。
天光突破黑暗，照亮了一片天地。
裴霁雪怔怔的掉下来，摔进了厚厚的雪里，爬到我面前。
他的手好凉啊。
还颤抖。
都抱不紧我了。
“……别、别哭呀。”
我笑了笑，咳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
“你别伤心，我其实，其实是故意的，故意死在你面前。”
“我纠结了那么久……我怕死呀……可我只要一想，你为了我，死了那么多次，我就不怕了……我死在你面前，你就永远，永远都不能忘记我了。”
我睁不开眼了。
冰冰凉凉的液体滴在脸颊上，我挣扎着睁开眼睛，裴霁雪紧紧贴我的脸颊。
无声的落泪。
他竟也会哭。
混沌之初的仙人啊。
求求你，忘记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