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没了影。
这顾氏一门,真是散沙一盘。
顾承安,今后除了你娘,怕是无人再怜你了。
9我轻声劝娘莫要哭。
她笑了笑,低声道:“这是最后一次。”
随后,外祖带我们回了真正的家。
那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园林府邸,飞檐翘角,假山流水,宛若画中之景。
外祖拄着杖,陪我四处逛了一圈,笑眯眯地问我可还满意。
我自是欢喜不尽,哪还有半分顾府的影子?
可入夜之时,顾承安竟寻了过来。
我原以为他挨了打,已然清醒,此番是来赔罪。
虽我不打算原谅,却也想瞧瞧他低头的模样。
他果真语气殷勤:“芷儿,在外祖府住得可惯?”
“不惯,爹爹要接我回顾府吗?”
我故意试探。
他回得极快,语气却慌了:“这个……如烟与小荷已住进府中。
如此吧,你若不愿住外祖府,爹给你置一处小宅,可好?”
我险些气得撕了他!
真想赏他一耳光!
“多谢爹爹好意,外祖府甚好,园子大,屋子大,连我专用的净房都比你卧房宽敞!”
我回道,“也亏我娘受得了,陪你过那清苦日子,真是叫人佩服!”
他回的很快:“……确实委屈了你娘。”
我一愣。
顾承安素来执拗,从不低头认错,尤其是对我这小辈。
今日怎如此反常?
正疑惑,他又说道:“芷儿,你能否在外祖面前美言几句,莫撤了如烟的戏约?”
我喉头一哽。
难怪他低声下气!
原来还是为了那柳如烟。
“你让我替小三说话?
你莫不是有病?”
我手都在抖。
他似被我气着,回道:“你这丫头,说话莫这般难听!
你如烟姑姑人善良又有才识,你若与她相处,便知晓了。”
我冷笑出声。
他让我与小三相处?
莫非我娘不善良,不才识过人?
“对了,你书院不是要办诗文会吗?”
他又说道。
我蹙眉。
那诗文会是书院一年一度的盛事,评师皆是当世名儒。
他从不关心我学业,怎会知晓?
“如烟在西域时识得不少名儒,若你帮她保住戏约,我让她为你引荐一位名师指点。”
他接着道,“我家芷儿至少也得拿个次席吧?”
他语气和蔼,似抛了个诱饵。
这条件确是诱人。
可他是我爹啊!
为我谋师引路,不该是天经地义?
竟要我拿此事换条件,且这条件还是帮小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