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张人脸。
这张脸不是魔君的虚影，倒像是我在镜中见过的某个表情，右眉弓那道疤的位置，正渗出松烟墨。
魔君右脸的青铜鳞片正在大片剥落。
那些缠绕在他脊椎上的灵魂残片发出尖啸，每片都咬着一缕黑雾。
我握剑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是系统在抢夺经脉控制权。
“尘儿！”
陈阿婆的残影卡在魔君肋骨间，她腐烂的右手攥着半截菜刀柄，“张家血符能融进你骨头里，是因为……”话未说完，肉瘤突然在她左耳爆开，喷出的脓液凝成我七岁那年失踪的牧羊犬。
铜钱剑第五枚铜钱开始发蓝，这对应灵觉五重御剑篇，可系统教学视频里，根本没教怎么用剑捅自己。
膻中穴的烟锅突然倒旋，烫出个反向八卦图。
白无常的碳化左臂“咚”地砸在我脚边，他残留的半截身子正用牙齿撕咬魔君脚踝：“青城山……镇魔井……”阴差令牌的碎片突然从我掌心刺出，扎进锁骨下方的暗金纹路。
我惊恐地看见，自己血管里流淌着青铜碎屑。
那些被困在系统里的历代宿主残魂，正顺着血液往心脏汇集。
41铜钱剑翻转时带起的破风声里，混着至少七个不同年代的口音在喊：“刺膻中！”
剑尖离胸口三寸时，陈阿婆腐烂的眼球突然炸开。
飞溅的玻璃体在空中凝成祖母缝寿衣用的银针轨迹，正是张家血符的最后一笔走向。
系统界面弹出红光警告，可显示的却是玄微子年轻时的脸。
“原来在这！”
魔君被无数残魂拖拽的左臂突然暴涨，指尖离我天灵盖只剩半掌距离。
他指缝里漏出的黑雾凝成我高考时用过的2B铅笔，笔尖滴着墨绿色的尸油。
铜钱剑突然自主下沉三寸。
剑柄处的眼睛纹章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儿骸骨，那竟是我出生时被接生婆剪断的脐带幻化而成。
骸骨眼眶里飘出陈阿婆年轻时的声音：“斩契约，不是斩人！”
剑锋擦着心脏边缘，刺穿暗金纹路。
膻中穴的烟锅突然喷出玄微子临终前抽的最后一口旱烟，青灰色烟雾裹着剑身转向。
观星台地面裂开的缝隙里，二十八宿星官残骸正拼成青铜锁链的形态。
“老东西！”
陈阿婆剩下的半张脸突然涨成紫红色。
她脖颈处的肉瘤裂开，飞出我童年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