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谢修泽其实和谢母提过,说想把赵婉儿抬进府里的。
做个良妾也未尝不可。
谢母听说之后不仅暴怒,甚至还在祖宗祠堂动了家法,打折了两根藤条。
毕竟,我们三人是一起从苦日子里过来的。
谢修泽交的束脩,赶考的盘缠,甚至做了官的人情打点,都是我这个年轻姑娘,拿着绣针,一针一针绣出来的。
半夜赶工舍不得灯油,屋里总是昏暗,我的指尖常常全是伤口。
生意不好时,家里就揭不开锅。
那会儿我、谢修泽和谢母,三人分一个窝头,熬一锅野菜糊糊,推来推去,分着喝光。
谢修泽那会儿比现在消瘦些,衣衫底下都是嶙峋傲骨。
他说:“时钰,待我发达必定让你锦衣玉食,绝不负你!”
那会儿,谢修泽最爱我,我也最爱谢修泽。
他连吃鱼都会给我挑净鱼刺,把最好最嫩的肉给我吃。
我不识字,却还想读书,谢修泽就抱着我,一手拿着话本,念给我听,念得自己面红耳赤,直说这不是正经书。
我身子不好,怀不上孩子,急得直哭,谢修泽抱着我说:“那有什么,时钰,我宠你一个就够了。”
可爱有什么用?
如今时过境迁,七年过去了,谢修泽如同鬼迷心窍一般,要抬个勾栏女子回家。
谢母不允,他便阳奉阴违,瞒着谢母把人接进了府里,也把我当傻子一样愚弄。
我也是蠢,若不是在花园里撞破他们亲吻,便还被蒙在鼓里。
谢修泽也是干脆,当即提出了与我和离,我不想让他二人如此轻松畅快,所以咬死了不同意。
谢修泽便干脆带着赵婉儿在府外游玩,踏青、放纸鸢,展现出一副幸福美满的样子给我看。
没想到,竟然不慎坠崖了。
真是大快人心!
可谢修泽从昏迷中转醒,记忆竟然退回了七年之前,他刚考上进士的时候。
那会儿我们一家人还过着苦兮兮的日子,我与他还蜜里调油,他对我还说一不二。
谢修泽醒来,眼神里有清澈的愚蠢。
他拿着那张他自己亲手写好的和离书,一开始是撒娇,眼泪巴巴地看着我求怜爱。
后来就逐渐暴躁,甚至还砸碎了汤药碗:“时钰,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居然要抛弃我?”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3也是,也不怪谢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