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裂的脆响。
血顺着脖颈流进眼睛前，我看见法务总监手里那份DNA报告，亲属关系匹配度99.99%的字样红得扎眼。
[病人瞳孔扩散！][快看这玉坠！][马上联系顾家直升机！]手术台的无影灯晃得我脑浆子疼。
脖子上的翡翠玉坠烫得跟烙铁似的，二十年前被绑架的记忆突然跟泄洪似的往脑门里灌。
暴雨夜，绑匪的匕首，贵妇人扑上来时温热的血。
孤儿院里王金花递过来的棒棒糖，抽血时白芊芊躲在门后偷笑的脸。
还有上个月在典当行，当铺老板摸着玉坠说这他妈是顾家老太爷的手艺......[大小姐？][准备输造血干细胞！][通知顾董，真找着了！]我昏过去前最后听见的，是法务总监对着手机喊“准备百辆劳斯莱斯开道”，以及白芊芊在走廊发疯似的尖叫，跟当年她把我锁在狗窝里挨饿时的叫声一模一样。
03核潜艇控制舱的冷光管滋啦作响，蓝荧荧的光晕在钛合金舱壁上晕开涟漪。
我瘫坐在战术指挥椅上，后腰硌着个硬邦邦的玩意儿，摸出来才发现是傅云深这疯子上回落在这的镀金左轮。
控制台积了层薄灰，指纹印子混着干涸的可乐渍，活像抽象派地图。
傅云深把两条长腿架在声呐操作台上，迷彩裤腿卷到膝盖，露出小腿肚上张牙舞爪的黑龙纹身。
他正用瑞士军刀削着三文鱼刺身，鱼油滴滴答答落在价值两百万美金的卫星通讯面板上。
猎隼蹲在战术沙盘边缘打盹，翡翠项圈的反光在电子海图上投下碎钻似的光斑。
“金皇后号”的红点在马尼拉湾外海忽明忽暗，像坨将熄未熄的烟头。
我盯着雷达屏上二十三个绿色三角标识——那是顾家豢养的机械虎鲸群，此刻正贴着海床悄无声息地潜行。
监控画面里，第七代虎鲸背鳍上的钢刀泛着磷光，尾鳍改造的螺旋桨搅起细密气泡，像群等待猎杀的金属魔鬼鱼。
“媳妇儿你尝尝这个。”
傅云深突然把片鱼肉怼到我嘴边，芥末味儿冲得鼻腔发酸，“昨儿刚捞的蓝鳍金枪鱼，比那老杂碎的肉嫩多了。”
我偏头躲开他沾着鱼鳞的手指，战术背心摩擦着后背未愈的烫伤。
控制舱的通风系统大概堵了，咸腥味混着柴油味直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