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林小满攥紧素描本，突然觉得那些画里的侧脸，那些她小心翼翼珍藏的瞬间，原来早就写好了结局。
-----暴雨夜，林小满留在画室赶稿。
雨水拍打着窗户，她翻出周予阳的训练日志，指尖轻轻抚过那些记录她日常的句子：“LXM今天画了操场边的梧桐树，没来看训练。”
“她用的铅笔是2B，画出来的线条特别柔和。”
“如果她能画一次我的正脸就好了。”
她眼眶发热，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一行被涂改过的字迹：“其实我更想和她去同一所学校。”
涂掉的痕迹很重，像是写完后后悔了，又舍不得完全擦掉。
林小满猛地合上本子，抬头时，余光瞥见画室角落的储物柜里露出一角水彩纸。
她走近，拉开柜门——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叠画，全是她的背影。
她在操场写生，她在图书馆翻书，她站在走廊看雨……每一张的右下角都写着日期，最早的一张竟然是三年前，她刚入学时在校报上发表的素描。
林小满的手指微微发抖。
原来他早就认识她，比她想象的要早得多。
-----毕业典礼前一周，林小满终于鼓起勇气，把画好的周予阳正脸素描夹进他的课本里。
她在背面写了一行字：“其实我画的，一直都是你。”
可她没想到，当天下午，周予阳被班主任叫去谈话，回来时脸色苍白。
“怎么了？”
郑婷小声问。
“北京队催他确认录取，教练说……再不去就没机会了。”
林小满的心沉了下去。
放学时，她看见周予阳独自站在篮球场，一遍遍练习左手投篮，球砸在篮筐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她站在远处，没敢靠近。
直到天色渐暗，他终于停下，弯腰捡球时，右手腕的护腕滑落，露出那道狰狞的疤痕。
林小满突然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初中时砸伤的……有个女孩在场边画画。”
原来他记得。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毕业典礼那天，阳光灿烂得刺眼。
林小满站在人群里，看着周予阳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他的右手腕上依然戴着那个墨绿色的护腕，袖口微微露出一截疤痕。
“……有些选择很难，但值得。”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比如为了某个人，放弃原本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