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不甘心就这么窝囊地过完一辈子!”
林婉儿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那声音仿佛要冲破这破旧的老房子,撕碎困住她的黑暗过往。
她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愤怒与不甘,死死地盯着眼前那盏昏黄如鬼火般摇曳的煤油灯。
灯光在风的吹拂下,将她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宛如狰狞的恶鬼。
环顾四周,熟悉的场景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恐惧。
身下的木板床硬邦邦的,像一块冰冷的石板,硌得她浑身难受。
床边胡乱堆着的破旧衣物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混合着老房子特有的腐朽气息,让她几乎窒息。
她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细腻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自己竟然年轻了四十岁!
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
上一世,她在痛苦与绝望中熬到了六十岁,却在床上瘫痪了整整四十年。
丈夫孟士安从战场归来后,宛如变了一个人,不仅失去了语言能力,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 “哑巴”,更丧失了男性功能,两人在无性婚姻的阴影中苦苦挣扎。
而她,竟像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直到六十岁生日那天,在孟士安的书房里偶然发现了五百多张电话卡。
每一张,都是他打给文工团军花齐蓉蓉的,那是他背叛的铁证!
那一刻,她的世界彻底崩塌,尊严被践踏得粉碎,所有的希望瞬间化为乌有。
“这一世,我绝对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林婉儿咬牙切齿地低语,声音虽小,却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迅速穿好衣服,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猎豹,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清晨的村子依旧破败不堪,泥泞的小路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更加坑洼难行,仿佛一条条狰狞的伤疤。
两旁低矮的茅草屋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吹倒。
村口那棵老槐树,枝叶稀疏,几个老人正坐在树下,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婉儿,今天要去接士安吗?”
其中一个老人抬起头,看到林婉儿,大声问道。
林婉儿脚步一顿,脑海中瞬间闪过孟士安那张冷漠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
“不去!”
她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