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我的软肋,却肆意凌虐。
不过就是欺负我不够自私,放不下花坊的人。
有时候我真的恨自己心软,常将自己推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但我更加唾弃自己眼瞎爱上了这样的人。
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在空中散开。
裴澜朝把我拦腰抱起,放在床上。
他的手玉白修长,胜似上好的艺术品。
从前我最爱把玩他的手。
可他现在用这双手,给我脖子处的伤口上药。
指腹碰到我的肌肤的时候,我却不由自主地起了鸡皮疙瘩。
“阿枝,你在怕我?”
即使是问句,但他却是陈述的语气。
我咬着牙,没有吭声。
裴澜朝却自言自语般替我掖了掖被角。
“阿枝,不要怕我。
若连你都怕我,那我赢了又有何益?
只要你听话,我会好好对你的。
你不是说想去江南看初雪吗?
到时候我陪你去。
你最爱吃梅楼记的桃花酥了,我已经从厨子那学了秘方,到时候我亲手给你做。”
我装死,佯装无意地往侧边一转,卷入了被子中,蒙上头。
不知过了多久,裴澜朝扯下了被头,在我耳边轻声道:“上一世你一直想要个孩子,这一世,我答应你。”
是了。
裴澜朝不是真正的太监。
上一世为了隐瞒这个秘密,代价是我为他流了三次产。
以致最后伤了根本,难以再孕。
而罗欢在他面前,怨我身形臃肿,挡着她的视线时,正是我怀上第三个孩子的时候。
想到他方才说要再给我个孩子时,语气里满了怜悯。
我死死地咬着下唇,眼前浮现出那一摊摊的血水。
这一刻,我才认识到自己对裴澜朝的恨意滔天。
6成亲那夜,裴澜朝与我同卧一床。
我彻夜未眠,望了窗外整整一晚。
直到天蒙蒙亮,男人翻身下了床,屋内响起衣服摩擦的声音,我才闭上眼装睡。
没多久,裴澜朝走到了床边,吻了吻我的鬓角:“为夫要出趟远门,阿枝在家要听话。
“哪怕你讨厌我到一晚没睡,也要忍住,就当为了你花坊的姐妹和妈妈。”
他这一走,就是大半年。
我整日呆在屋子里,书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游记。
看到俏丫鬟和穷书生时,我的指尖顿了顿。
这本书,是我发高热时,耍无赖要裴澜朝亲自读给我听的。
那时我没有翻阅全文,只当是个普通风月本子。
直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