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等她死了,角膜就是我的。”
是陆瑾川前世在她病榻旁,对别人说的话。
录音不长,却像寒冬里的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空气仿佛凝固了,能听到邻座克制的抽气声,远处似乎传来杯碟落地的细微碎裂声。
记者们手中的相机快门声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
录音结束。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全场,比之前的掌声更具重量。
几秒后,掌声再次爆发,比之前更热烈,更持久,其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震惊、了然、钦佩,甚至还有一丝对台上那个女子的敬畏。
沈昭宁站在光束中央,脸上依旧是那种近乎淡漠的平静。
没有复仇的狂喜,没有胜利的炫耀,只有一种风暴过境后,尘埃落定的沉寂。
她微微颔首,算是致意,然后转身走下台。
后台通道里,许临夏递给她一杯温水:“啧,刚才台下那帮人,脸上的表情跟调色盘似的,比拍卖会上还精彩。”
沈昭宁接过水杯,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幅度微不可察:“只是,把一些早就该清理的东西,扫干净而已。”
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在她眼中明明灭灭,如同熄灭的旧日烟火。
她的涅槃,无需他人见证,已在内心深处悄然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