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还亮着。
陆瑾川的母亲周雅琴哭得几乎晕厥，几个沾亲带故的人围着，场面混乱。
沈昭宁站在人群外，像个局外人。
终于，手术室门开，医生摘下口罩，神色疲惫：“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视神经严重受损，失明的可能性很大。
哪位是家属？
来签个字。”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沈昭宁。
周雅琴更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想拉她的手。
沈昭宁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医生，我不是家属，只是住他家隔壁的邻居。
不太熟。”
走廊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趁着众人还在震惊中，沈昭宁拿出手机，对着手术室的方向拍了张照，编辑朋友圈：报应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某些人遭报应的样子，真下饭。
[图片]发送成功。
她转身离开，步履轻快。
手术室内的陆瑾川，在麻醉的混沌中，仿佛看到了一些破碎的画面——阴暗的房间，声嘶力竭的争吵，还有沈昭宁从高楼坠落时，那双绝望又空洞的眼睛。
他猛地一颤，却只当是术后幻觉，又沉沉昏了过去。
他不知道，地狱的门票，已经由他最看不起的那个女人，亲手递到了他的面前。
02陆瑾川是在一片尖锐的耳鸣和彻底的黑暗中醒来的。
他试图睁眼，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徒劳地翕动几下，眼前依旧是望不到尽头的黑。
彻底的黑暗让他心脏骤停了一瞬，接着便是灭顶的恐慌。
“灯！
开灯！
为什么不开灯！”
他嘶吼着，声音因为几日未进水而沙哑难听。
回应他的只有医疗仪器单调的滴滴声。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手臂却撞到了床边的输液架，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
“滚！
都给我滚出去！”
病房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一条缝。
沈昭宁斜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举着手机，摄像头对准病床上那个歇斯底里的男人。
“啧，陆少爷发疯实录，4K高清无码，想要的姐妹私聊我，价格好商量。”
她声音不大，却带着戏谑，清晰地飘进病房。
陆瑾川的动作猛地一顿，循着声音扭过头，空洞的双眼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沈昭宁？
是你？！”
“不然呢？”
沈昭宁收起手机，慢悠悠地踱步进来，高跟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