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冰的。”
沈墨每天早上都会把它揭下来，看一遍，再贴回去，仿佛这样就能让时间永远停在程野离开前的某一天。
他偶尔会收到程野的短信。
“今晚不回来，别等。”
“演出加油。”
“钥匙放消防栓后面。”
沈墨从不去求证这些消息的真实性。
他知道，如果去查，就会发现号码早已注销，短信只是他手机里的备忘录自动同步。
但他宁愿相信——程野只是不爱他了，只是搬走了，只是……不想再见面了。
这样，至少他还活着。
1.林姐来看他的时候，沈墨正在厨房煮粥。
“你一个人吃这么多？”
她盯着锅里足够两人份的皮蛋瘦肉粥，语气复杂。
“程野待会儿回来。”
沈墨头也不抬，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他最近胃不好，外面的东西太油。”
林姐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看着沈墨盛好两碗粥，一碗放在对面，筷子摆得整整齐齐。
然后他坐下，低头喝自己的那份，偶尔抬头，对着空气说一句：“烫，慢点喝。”
仿佛那里真的坐着一个人。
2.沈墨的抽屉里有一叠未寄出的信。
每一封的开头都是：“程野，最近还好吗？”
他写了很多琐碎的事——新改编的曲子、楼下新开的咖啡馆、橘座（他们的猫）又胖了……信纸的末尾总是同一句话：“如果你哪天想回来，钥匙还在老地方。”
他从不写地址，也不贴邮票。
因为他知道，程野不会回信。
但他也相信，程野总有一天会推开门，像以前一样，带着一身雨水和烟味，笑着说：“沈老师，我回来了。”
3.某个雨夜，沈墨经过他们初遇的那条小巷。
路灯下，一个穿黑色卫衣的年轻人抱着吉他，哼着跑调的《彗星症》。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左眼下的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沈墨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程野？”
年轻人抬起头，对他笑了笑，然后继续低头弹琴。
沈墨冲过去，伸手想抓住他的手腕——可他的手指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像穿过一场幻觉。
路灯闪烁了一下，巷子里只剩下雨声。
地上有一枚吉他拨片，边缘刻着：“WC❤SM 直到时间尽头”沈墨把它放进口袋，转身走进雨里。
他知道，程野不会再回来了。
但他仍然会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