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及笄礼上许下愿守三生的未婚妻。
东宫腾起的黑烟混着焦臭味。
肖家的死士们屠戮着每一个参与过陷害他们大帅的帮凶。
雨幕中忽然传来熟悉的《清平乐》,我循声望去。
红袖招最高的朱楼上,新晋花魁正在焚香抚琴。
仇报了,红袖招又该何去何从。
“宝华寺的晨钟该响了。”
我正欲转身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姑娘可要饮杯饯行酒?”
新任大理寺卿捧着鸩酒走近,我笑着摘下白玉耳坠。
坠子落入酒盏的刹那,他腰间悬挂的,正是当年萧景睿私刻的太子印玺。
我一直都知道,七皇子不会放过我这个知道这么多他秘密的人。
就算是他没这个脑子,宫里那位一直等着垂帘听政的冯贵妃也不会放过我。
宫墙外忽然传来马蹄声急,北境八百里加急战报正在入城——那封盖着狼头图腾的信件,是我三年前埋在突厥王庭的最后一颗火种。
这大梁,毁了也罢。
“肖江南,”我轻声呢喃,“这杯酒,敬你,也敬我自己。”
饮下鸩酒的瞬间,一股炽热的疼痛从咽喉蔓延开来这一世的复仇之路,充满了算计、阴谋与血腥,每一个步骤都精心策划,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结束。
“愿来世,再无恩怨。”
这是我最后的想法,随后便沉入了永恒的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