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像融化的黄金，铺满明德中学的校门口。
林穗站在烫金的校牌下，攥紧了书包带子。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临河县，父亲卖了家里那头老黄牛才凑够她的择校费。
“林穗，临河县一中的？”
班主任周老师推了推眼镜，“你坐第三排靠窗位置。”
教室里嗡嗡的议论声在她走近时安静了一瞬。
林穗低着头快步走到座位，从书包里取出笔记本和笔，整整齐齐地摆在桌面上。
她的笔袋是小学时姑姑送的，边角已经磨得发白。
“听说今年有个县城来的数学满分”前排扎马尾的女生斜眼瞥她。
“真的假的？
该不会是题目简单吧？”
她的同伴故意提高音量。
林穗的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墨水晕开一个小黑点。
她悄悄深呼吸，把注意力转向黑板。
“安静！”
周老师敲了敲讲台，“第一节课我们做个摸底测试。”
试卷传下来时，林穗眼睛一亮。
最后一道附加题是道复杂的三角函数证明题，远超高中必修范围。
教室里响起一片哀叹声，她却已经沉浸在解题的快乐中。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她用了十二分钟，写下二十七行推导过程。
正当她举手示意完成时，教室后排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这么简单的题，需要写论文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声音来源。
一个高个子男生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黑发微卷，校服外套随意地敞开着。
他面前的白卷上一个字都没写。
“祁野，你有更简单的方法？”
周老师似乎习以为常。
男生站起身，慢悠悠地踱到黑板前。
他拿起粉笔，手腕一转，只写了五行公式。
“搞定。”
他随手把粉笔抛回盒子，粉笔灰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林穗盯着那五行字，心跳突然加速。
他的解法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问题的核心，却跳过了所有中间步骤。
“这种方法缺乏普适性。”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只适用于特殊条件。”
教室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嗡声。
祁野转过头，琥珀色的眼睛第一次正眼看她。
阳光穿过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好方法。”
下课铃解决了这场对峙。
林穗低头整理笔记，突然一片阴影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