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那是他从理发店找的……”周正阳猛地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尖啸。
陈默的枪已经抵在他腰间:“坐下,戏还没完。”
陈默从相框背面抽出一张泛黄的拍立得。
照片上是游乐场的旋转木马,但边缘被撕去了一角。
“这张才是原件。”
他将照片推过去,“被撕掉的部分是个女人——我的生母苏文娟。
二十年前她在隆昌集团当会计,因为发现张赫走私文物被灭口。
警方认定是自杀,但她的日记里写满了‘ZH’的死亡威胁。”
周正阳瞳孔收缩。
他想起三个月前结案的连环自杀案,其中一具女尸手腕上也有“ZH”刻痕,当时以为是黑帮标记。
“您妻子转给苏安娜的五百万,实际是张赫吞掉的那批青铜器货款。”
陈默的枪口沿着周正阳的脊椎上移,“我要你伪造苏安娜的认罪书,承认她杀害张赫并栽赃给你妻子。
作为交换,我可以让林薇‘干干净净’脱罪。”
“凭什么信你?”
陈默突然掀开左臂衣袖,狰狞的烧伤疤痕盘踞在肘关节:“这是我五岁时张赫派人纵火烧孤儿院留下的。
我要他身败名裂,要所有包庇他的人都陪葬——包括你这种自诩正义的伪君子。”
打印机的绿灯在黑暗中频闪。
周正阳盯着逐渐吐出的认罪书,第六感疯狂报警。
条款看似合理,但“苏安娜”的签名位置留白处有极浅的压痕——那是上一张纸书写时留下的印记。
他用铅笔轻轻涂抹,浮现出“周正阳”三个字的轮廓。
“你改过模板。”
他扯碎认罪书。
陈默鼓掌:“不愧是刑侦专家。
可惜晚了。”
他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上播放出十分钟前的监控画面:周正阳持枪威胁陈默交出证据,画面角度巧妙避开陈默手中的枪。
“袭警、毁灭证据、教唆作伪证。”
陈默歪着头笑,“这段视频够你坐二十年牢。
现在重写认罪书,或者看着林薇在监狱里被走私犯灭口——他们可最恨叛徒。”
周正阳的钢笔尖扎进掌心,血珠滴在“苏安娜”的名字上。
子夜的殡仪馆停尸间,冷气混着福尔马林味灌入肺叶。
陈默掀开3号冰柜,张赫的尸体裹着尸袋,眼眶里的冰晶折射出诡谲的蓝光。
“认罪书放他手里。”
陈默扔来一副硅胶手套,“低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