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装在密封袋里的手机,熟练地拨出一个号码。
“惟君,明天我记得你休假对吧,今晚来陪我,对,我家。”
时澜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你有没有搞错,我在宁江,宁江,离你快四百公里,不是在你家旁边,十分钟就能到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今晚,来陪我。”
时澜好似没有听出对面的责怪,只是机械的重复了一遍。
电话那头一阵发泄,时澜将手机拿远了些,避免鼓膜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
“行,我真是,造孽啊!!
等我。”
时澜看着对面迫不及待地挂断电话,眉眼一弯,转头拨了另外一串号码。
“师兄,是我。
对,你后天有没有空来开个飞刀。
嗯,我的病号。
不麻烦的,小手术。
个人问题。
那行,就这样说定了。
谢谢师兄。
开完我请你吃饭哈。”
时澜“卑躬屈膝”地打完了这通电话,深吸一口气,开始给程逸舟下术前医嘱,不算麻烦的医嘱,时澜硬是一边敲键盘一边愣神,拖到临近下班才把程逸舟的医嘱开好,利落地退出登录,回到休息室,脱下白大褂,穿上风衣,麻溜地下班来到停车场。
她看了看晚高峰堵得纹丝不动的车队,认命地锁上了刚解锁的车门,靠着不算慢的十一路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高档餐厅。
“两个人,角落一些的,谢谢”她把风衣交给服务员,坐到桌旁,斟酌再三拨通了苏锦初留的陪护人员电话同时按下录音按钮。
“您好,苏女士,我是17床的主治医师,时澜。
关于17床的情况,我想再和您说一下。
我在澜海餐厅。”
时澜耐心地等对面说完。
“对的,因为现在是下班时间,麻烦您再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时澜停顿了一下,手指习惯性地叩着桌面,“如果您不放心,可以让您弟弟星越陪着你来,二十年没见,想来,变化颇大。”
放下手机,时澜开始翻看菜单,点了几样清淡的江南小菜,要了两杯橙汁,随后便闭上双眼假寐。
“时医生,让您久等。”
苏锦初风尘仆仆地赶到餐厅。
时澜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下,却因着距离太大,扶了个空。
苏锦初坐下后恰好看到了时澜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轻笑了一声,“时医生,这么多年,还是没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