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掐着秒表：“给你十秒，你奶的血氧掉到85了。”
我攥紧皱巴巴的半张录取通知书，红着眼问：“是不是我签了，就能给奶奶续费用药了？”
<8见我松口，我妈猛地踢开脚边的止疼药冷藏箱：“最新止疼药，一针一万。
只要你签字，立马给你奶续费用药。”
她在我眼前晃着那救命的深蓝色药瓶。
见我没有动作，我爸突然掀开奶奶的被褥，溃烂的褥疮暴露在空气中：“看看！
这就是等钱治病的下场！”
他揪着我头发往腐肉上按，满脸嘲讽：“闻闻你虚假孝心的味道！”
我红着眼怒视他：“你呢？
你还有良心吗？
难道她不是你亲妈？”
“亲妈？
她的养老钱可全都花在你身上了，难道让你出点医药费，你就不乐意了？”
奶奶的监护仪忽然发出警报，我妈拔掉血氧夹：“好了，现在血氧83了。”
她指尖绕着氧气管打转，“听说窒息死的人，会大小便失禁。”
“你们还是人吗？
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你们绝对会遭报应的！”
我哭着冲他们喊。
可我爸连理都不理，他很配合地解开奶奶的尿袋接口，黄褐色液体滴在地板上。
我捏紧手，摸向裤腰暗袋里的录音笔，忍住哭声：“签可以，但要直播签约过程。
我不信你们。”
我妈甩出早就备好的锦旗，红布上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