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液在地面画出包围圈。
我打翻冷冻器,液氮雾气中幼虫群退缩嘶鸣,却在雾气稀薄处更加疯狂地扑来。
匕首割破掌心,金色血液涂抹刃口。
被斩断的幼虫神经索试图缠上手腕,却在触及胎记时碳化成灰。
这力量不属于人类,就像那些儿童画里扭曲的水母不该属于孩子的噩梦。
实验室主机在血液浸染下激活,权限名单里陆琛弟弟的档案闪着红光:实验体编号0027,植入手术日期:基因潮汐爆发前1095天。
尸体照片放大至像素级时,后颈缝合线下的金色神经网正在蠕动——它从大脑延展至脊髓,像棵扎根在血肉中的金属树。
“现在理解了吗?”
林教授的全息影像从培养舱基座升起,“纯种人类是茧族最完美的培养皿。”
他的手指穿透投影,点在我胎记的位置,“而你,是它们播下的种子。”
幼虫群的攻势突然停滞。
我握紧滴血的匕首,铭牌从口袋滑落,陆琛弟弟的日志自动播放最后片段:“……大脑在融化,但我看见星空彼岸的答案……”胎记的金光与幼虫神经网共振,防空洞开始崩塌。
在承重梁裂开的轰鸣中,我攥住神经索残骸跃入地下暗河。
冷水淹没口鼻前,瞥见洞顶的儿童画在震荡中剥落,露出后面茧族符号组成的原始图腾。
5.背叛与抉择地下暗河的水流裹着神经索残骸,像一条冰冷的舌头将我推入更深的黑暗。
荧光苔藓在洞壁逐次亮起,勾勒出人工开凿的甬道轮廓——这里根本不是自然洞穴,是茧族运输管的生物化伪装。
陆琛的铭牌在掌心发烫,弟弟的日志声混着水声回荡:“……神经网在枕叶区开花时,我看到了宇宙的源代码……”前方豁然开阔,巨型肉膜覆盖的穹顶下,林教授正在调试脑波共振仪,他的白大褂被脊背伸出的神经索悬吊在半空,像只被蛛丝缠住的飞蛾。
“比预计早到两小时。”
他未转身,仪器屏幕显示着97.34%的清除进度,“正好赶上收割仪式。”
我甩出缠在腕间的神经索残骸,金色血液让它如活蛇般窜向控制台。
林教授后颈的纹身爆出强光,残骸在触及他太阳穴前碳化崩解。
“你以为能反抗造物主?”
他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