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馆或者研究中心的建筑，“里面不知道多少人，为了一个课题、一篇论文、一点点可怜的经费，熬白了头发，累垮了身体。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跟第四层那些围着高炉转的工人，也没什么本质区别，都是围着各自的‘炉子’打转，只不过他们的炉子是炼钢的，我们的‘炉子’，是这些永远也填不满的课题和报告。”
林伟静静地听着，心里充满了震动。
他原以为第二层是更高级、更接近理想的地方，却没想到，这里的人们，也有着如此沉重的压力和烦恼，只是形式不同。
石雨的话，让他对自己所向往的“向上”之路，产生了更深的思考和一丝……迷惘。
林伟听着石雨描绘的那种需要穷尽十几年甚至更久时间去学习、钻研，然后投身于无尽的课题、报告、实验中的生活，心里刚刚升起的对第二层的那点朦胧向往，像是被戳破的肥皂泡，啪地一声消失了。
他甚至感到一丝庆幸。
“还好……”他下意识地低声呢喃，声音干涩，“还好我不是来找工作的。”
石雨推了推厚重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落回到林伟身上：“那你来第二层干什么？
总不会是……真的只是迷路了吧？”
他的语气比之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但那份审视感依旧存在，仿佛在评估林伟这个“异常样本”的潜在风险或价值。
林伟深吸了一口气，第二层这过于洁净、带着微凉消毒水气味的空气让他胸口有些发闷。
他想起了家人听到他描述地上世界时的不以为然，想起了第四层小光对炼铁技术的执着与自豪，想起了第三层球儿在被抓走前那绝望又复杂的眼神。
他已经走了这么远，经历了这么多，他不能再退缩，也不能再隐瞒自己真正的目的。
“我……是为了一个视频来的。”
林伟抬起头，迎着石雨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我在第五层，偶然看到了一个视频，关于……关于两百多年前，地上世界的样子的视频。”
他努力回忆着，试图用贫乏的词汇描绘那惊鸿一瞥，“有很蓝很蓝的天，白色的云，还有……太阳，金色的，很暖和。
街道特别宽，房子非常高，墙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人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看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