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睛还望着阿福的遗像,眼神中满是不舍与绝望。
“老婆!”
老陈见状,不顾一切地扑过去,紧紧抱起妻子。
她的身子轻得像片枯叶,呼吸越来越微弱,生命的气息正在一点点消逝。
刘三见状,啐了一口,骂道:“晦气!”
然后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老陈抱着妻子的尸体,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他想起阿福临死前的话:“爹,等我攒够了钱,就给娘治病......”如今,一切都完了,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生活的苦难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老陈机械地站起身,找出家里最后一点灯油,缓缓倒进油灯里。
火苗亮了一些,却依然微弱得可怜。
他拿起针线,开始补那双破鞋。
针脚歪歪扭扭,线头乱七八糟,但他浑然不觉,仿佛陷入了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补完鞋,他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墙角。
那里堆着阿福没卖完的报纸,已经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发黄变脆。
他一张张翻看,突然在一张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工人罢工遭镇压,数十人死伤”。
老陈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想起阿福说过,码头工人也在商量罢工的事。
如果阿福还活着,会不会也......他不敢再想下去,心中的悲痛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将他彻底淹没。
油灯的火苗又暗了下来。
老陈没有去挑灯芯,而是站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到院子里。
夜色沉沉,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他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那声音像是受伤的野兽,充满了绝望与愤怒,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仿佛要将这黑暗的世界撕裂。
邻居们被惊醒,却没有人敢出来查看。
在这条巷子里,这样的哭声并不罕见,每个人都在生活的重压下自顾不暇,又有谁能伸出援手呢?
老陈回到屋里,油灯已经快要熄灭了,只剩下一丝如游丝般的火苗,在黑暗中顽强地跳动着。
他坐在桌前,看着阿福和妻子的遗像,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都宣泄出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