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人,垂下头:“奴婢有要事禀告。”
公主似有所觉,收敛了笑意,拉过我的手往内室去:“进去说。”
5东暖阁内,我将在藏书楼的见闻一五一十禀告了。
沉默良久,公主轻启双唇:“遇到这种事,怎么不动手?”
我心里一沉,跪下道:“奴婢不敢自作主张。”
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挑起我的下巴,公主黑玛瑙般剔透的眸子看向我:“是不忍心吧?”
我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睛。
果然,什么也瞒不过公主。
我永远记得八年前,我抱着满怀的药材躲藏在太医署一角时,与取药的菖蒲四目相对,她愣了一下,并未告发我。
我永远感激那时她的沉默。
可若公主容不下她,那我……指甲陷入掌心嫩肉,我正要表态,公主轻轻摩挲了一下我的脸颊,笑笑:“既然茯苓你不忍心,那就留下她吧。”
我先是惊喜,再有些忧虑:“不会有后患吧?”
公主笑意更深,用指尖点了下我蹙起的眉头:“不妨事,交给我便是。
你现下最紧要的,便是洗干净,来陪寝。”
说罢,公主施施然起身,步入重重纱帘之后。
我闻着公主留下的荼芜香,只觉颊上滚烫。
一夜雷雨过后,暑气渐消,因着天气宜人,驸马宴饮游乐的兴致便又起来了。
华灯初上,设宴的正厅里鼓瑟吹笙,轻歌曼舞,满座宾客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直到月上中天,酒阑人散。
我穿过杯盘狼籍的矮桌,走向上首箕踞而坐的驸马。
他正搂着席间献舞的美人调笑,直到眼尖的小厮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瞥我一眼,有些不情愿地推开舞女,稍稍坐直了身子。
我走到他面前,屈膝行礼:“驸马,公主有请。”
他面上有讶异一闪而过,附耳吩咐了舞女一句,起身道:“走吧。”
我提着灯为他引路,跨过通往后院的月洞门时,他不慎被门槛绊了一下,踉跄两步,向我撞过来。
眼见要被抱个满怀,我脚下一错,游鱼一样从他臂弯间溜走。
手中风灯被他一带,砸落在地,火星子闪了闪,熄灭了。
身后传来驸马跌倒和呼痛的声音。
我慌慌张张去扶他,借机重重踩了他一脚。
“死丫头,你踩着爷了!”
驸马大怒。
我连连鞠躬道歉,腰间禁步上的碎玉流苏随着我的动作劈头盖脸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