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那场截杀。
驸马走后,公主带着幼子和忠婢藏身密林,才躲过了搜查。
可公主出城后,徘徊良久,没等来脱身的驸马,只等到他葬身崖底的死讯。
公主悲痛欲绝,念着年幼无依的白璠,才一路乔装逃亡至南境。
白浒听完,激愤之下呕出一口血,颓然倒地。
三日后,镇南王苏醒,提剑斩杀朝廷委派的三位督抚,举起反旗——驱逐鞑奴,恢复汉室。
褚太后闻讯惊怒不已,下令将白益的尸身挫骨扬灰,还在阵前处死了白益的三女一子,发兵平叛。
白浒这次没多大反应,只是抱走了白璠,以好好休养为名,将公主软禁在了王府秋园。
我有些忿忿不平:“白浒可真是多疑。”
“无妨,料到了。”
朝晖不甚在意,还有闲心亲自煮茶。
白浒的疑心比朝晖预料的还重,便是要奔赴前线了,他也不肯将哭闹着要母亲的白璠送到秋园,而是亲自带在身边教养。
朝晖笑意凉薄:“真沉得住气。”
我有些着急:“那可怎生是好,没了白璠,我们岂非没了左右南境局势的筹码。”
“没事,再等等。”
朝晖语气温和地安抚我。
没等白浒消除戒心送还白璠,我便因连日作呕诊出了身孕。
白益风流浪荡,收用过公主陪嫁一事人尽皆知。
故而王府中人皆以为我怀的是白益遗腹子。
难得的喜讯被连夜送往前线,白浒第一时间回信——好好照料,不得有失。
我也有些高兴:“这孩子,来得真是时候。”
朝晖摸了摸我尚自平坦的小腹,轻轻“嗯”了一声。
他眉宇沉郁,似有心事。
我很快就懂了,如今我们被软禁秋园,无法在眼线的监视下筹备后手,一切都只能看天意。
万一我怀的是个女孩,自然没有多大的用处。
我本不是个笃行神佛的人,却在孕期日日祈祷,希望能生下一个男婴,救我们于困境。
起兵伊始,周遭响应者众,南境军一路摧枯拉朽,短短数月就攻占了闽江以南的所有州县,鲸吞了大魏三分之一的土地。
承顺十四年的六月初八,渡江大战打响的那日,我在王府的秋园里生下了孩子。
稳婆说“母女平安”时,我忍不住落了泪,到底天不遂人愿。
我抓着朝晖的手,难掩失望和愧疚:“对不起。”
他也哭了,却是喜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