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喧闹，还有志愿者通过喇叭发布信息的杂音。
李奶奶叹了口气。
“都过去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有指望。”
她看着阿哲，又看看大山，“以后……有什么打算？”
未来？
这个词现在听起来过于遥远和奢侈。
大山眼神黯淡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
“不知道。
家没了，厂子也塌了……老婆孩子……”他声音哽咽，后面的话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阿哲想起了那张全家福照片。
那个笑容憨厚的男人，那个温柔的女人，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
照片被医护人员收走了，说是要等他情况稳定再还给他。
他胸口有些发堵。
李奶奶拍了拍大山的胳膊。
“别想太多。
先养好伤。
安置点不会不管咱们的。”
她的目光转向远处，“等外面安全了，总得找个地方，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多么沉重的四个字。
阿哲没说话。
他想起自己逃出来时，心里只有活下去这一个念头。
现在，活下来了，却茫然四顾。
一个穿着同样志愿者马甲的年轻人匆匆跑过来。
“阿哲哥，三号物资点那边人手不够，你能不能过去搭把手？
新到了一批压缩饼干。”
阿哲站起身。
“好，我马上过去。”
他对李奶奶和大山点了下头，“你们聊，我先去忙。”
大山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没发出声音。
李奶奶拿起一个苹果，用小刀慢慢削着皮。
“这小伙子，变了不少。”
大山低低“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三号物资点围满了人。
阿哲挤进去，开始帮忙维持秩序，搬运箱子。
压缩饼干很沉，一箱箱摞起来，像堵矮墙。
他和其他志愿者一起，拆开包装，按人头发放。
混乱中，有人想多拿，有人抱怨分得少。
争吵声此起彼伏。
一个瘦高的男人试图从队伍旁边插进来，伸手就去抓阿哲手里的饼干。
“给我！
我孩子饿！”
阿哲手一缩，避开。
“排队。”
男人眼睛瞪圆了。
“你他妈——”旁边一个年长的志愿者赶紧打圆场。
“大家别急，都有份，都有份。
一个一个来。”
阿哲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男人，把饼干递给了队伍里下一个伸出手的老太太。
男人骂骂咧咧地被后面的人推搡着，不得不站回队伍末尾。
阿哲继续分发。
他感觉到许多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