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吵架，是离婚。”周芙没想到萧亦和会去找林霜玉，毕竟在她看来，两人确实没什么感情，这样的消息令她有些心生怒气 ，“你可以赶走他，就像当初赶走我一样！”
“还有，你为什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离婚？”
母女俩虽然不对盘，但是周芙从来没有这样敢这样和她说过话，以至于让林霜玉忽略了最后一句话里夹带着些许的委屈。
林霜玉勃然大怒，语气冰冷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问？周芙，你要结婚的时候你问过我了吗？现在离婚是你咎由自取，我没时间也没精力管你的事！”
尽管已经被不闻不问很多年，但这些伤人的话语还是让人怔然，周芙很沉默，猩红的烟渐渐往上燃，灼热感在指尖的肌肤绽开，她才缓过神来。
周芙的唇微张，却说不出话，仿佛失语一般，直到对面传来不耐的催促声。
“听懂了？”
周芙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她伸手撑住了旁边的石墩子，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问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是不是希望那场车祸死的是我？”
这个问题如同一个炸弹砰地在这通电话炸开，除了那声巨响之外，只剩长久的耳鸣回响，最后以一声叮——
结束了这通电话。
没有回答，是最好的回答。
林霜玉挂了电话，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噜噜把杯内的茶水都饮完了才让自己没那么失态。
“萧先生，我想我们两的交情还不至于到坐下来喝茶畅聊，如果没什么事，那就失陪了。”
眼前的妇人很年轻，因为职业的原因，她的身材也保持的很好，说是四十出头也不为过，萧亦和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在上一年，她永远记得周芙从那个家走出来，白皙的脸颊有个巴掌印，但是她没有哭，甚至脸上还有胜利的笑容。
刚才的那通电话让萧亦和突然后悔了这趟见面，他不是为了让林霜玉从中调和的，只是有些事，他想告诉她。
“阿芙的事...”
林霜玉打断了他，“萧先生，我很忙。”
妇人走过他身边时，萧亦和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他的手里死死地攥着一张纸质的报告，他语气不像方才那样尊敬，语气冷漠地说道：“林女士，你会后悔的。”
林霜玉没说话，只是挺直了脊背离开了咖啡厅。
萧亦和端起咖啡递到了唇边，却又兴致缺缺地放下了，他拨打了一通电话，吩咐道：“帮我订明天去大理的机票。”
助理：“萧总，明天萧董回来了。”
爸回来了？
萧亦和心里有把秤在来回摇摆，半晌，他揉了揉眉头，妥协道：“嗯，先不订了。”
天空如同被墨水渲染，覆盖了整个大地，好似下一秒就会下起瓢泼大雨。
周芙并没有感觉到难过，只是觉得很压抑，好像有什么压得她胸口快透不过气。
“没事的，周芙，那么多年不都是一个人吗？”
没什么好期待的。
周芙自我喃喃着，她重重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抬起头，诧异的目光却直直地顿在了不远处打着双闪的车辆，她看不清坐在驾驶座的男人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周芙这一刻觉得自己快碎掉了。
她从没想过她从未体会过的支撑感会同一天、且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过。
有一种冲动在体内翻涌着，她必须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逃离这种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