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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断亲分家嫁糙汉赢麻了董建凌书悦全文

越长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董建反应过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被这一搪瓷盆打得有些懵。但他这些年时常打架,平时也不少受伤,甩了甩脑袋又清醒了些。在凌书悦快跑到门口时,猛然将她拉回来甩到木床上:“老子真是给你脸了,愿意娶你你还不愿意。”凌书悦手中的铅笔刀在挥过时,董建下意识握住刀身,他皱眉之际,凌书悦将刀抽了出来,就见刀上沾着鲜红的血。“卧槽……”董建疼得皱眉。在挥一下,将董建逼开一点立马站起身来,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看着被划破的手,董建非旦没退,反倒变得更加疯狂,凌书悦越是反抗,越是激发了他的占有欲。看着墙边的老式挂钟,快十一点了,唐晋和李林还没回来,凌书悦心里越发没底。他们该不会是受伤了吧?不行,她得出去找人帮忙。凌书悦拿着小刀往门口退,她退一步,董建就上前一步,...

主角:董建凌书悦   更新:2025-03-29 18: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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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董建凌书悦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断亲分家嫁糙汉赢麻了董建凌书悦全文》,由网络作家“越长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董建反应过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被这一搪瓷盆打得有些懵。但他这些年时常打架,平时也不少受伤,甩了甩脑袋又清醒了些。在凌书悦快跑到门口时,猛然将她拉回来甩到木床上:“老子真是给你脸了,愿意娶你你还不愿意。”凌书悦手中的铅笔刀在挥过时,董建下意识握住刀身,他皱眉之际,凌书悦将刀抽了出来,就见刀上沾着鲜红的血。“卧槽……”董建疼得皱眉。在挥一下,将董建逼开一点立马站起身来,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看着被划破的手,董建非旦没退,反倒变得更加疯狂,凌书悦越是反抗,越是激发了他的占有欲。看着墙边的老式挂钟,快十一点了,唐晋和李林还没回来,凌书悦心里越发没底。他们该不会是受伤了吧?不行,她得出去找人帮忙。凌书悦拿着小刀往门口退,她退一步,董建就上前一步,...

《重生七零断亲分家嫁糙汉赢麻了董建凌书悦全文》精彩片段


董建反应过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被这一搪瓷盆打得有些懵。

但他这些年时常打架,平时也不少受伤,甩了甩脑袋又清醒了些。

在凌书悦快跑到门口时,猛然将她拉回来甩到木床上:“老子真是给你脸了,愿意娶你你还不愿意。”

凌书悦手中的铅笔刀在挥过时,董建下意识握住刀身,他皱眉之际,凌书悦将刀抽了出来,就见刀上沾着鲜红的血。

“卧槽……”董建疼得皱眉。

在挥一下,将董建逼开一点立马站起身来,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看着被划破的手,董建非旦没退,反倒变得更加疯狂,凌书悦越是反抗,越是激发了他的占有欲。

看着墙边的老式挂钟,快十一点了,唐晋和李林还没回来,凌书悦心里越发没底。

他们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不行,她得出去找人帮忙。

凌书悦拿着小刀往门口退,她退一步,董建就上前一步,就在凌书悦从门缝挤出去时,因为缝隙太小,卡了一下。

就这一瞬,手中的小刀被董建抢走了。

凌书悦嘴里大喊着救命,往大门的方向跑,可没跑几步就被追上,董建将她拖倒,伸手捂住她的嘴,她唔唔唔的拼命挣扎。

突然想到了上辈子被他欺负的情形,难不成这辈子依旧逃不掉吗?

董建像条疯狗一样骑在她身上,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扯着她身上的衣裳,她脖子下的皮肤被月光照亮,真腻真白。

董建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你听话,我还是会娶你,你要不听话,今晚过后你就是破鞋。”

凌书悦推不开他,嘴里也发不出声来,她的手四处摸索,终于摸到块石头。

可董建有了刚刚被打的经验,不等她打过来,石头已经被她抢走了,紧接着,衣衫被扯坏,露出了里面的内衣。

春夜寒风侵袭,凌书悦打了个寒颤。

情急之下她想像收拾周树仁那样,废了命根子,可董建像早有预料一样,分开了她的腿。

上辈子的绝望再次席卷而来,她的挣扎让已经失了理智的董建没了耐心,抬手就是两个巴掌,凌书悦彻底没了力气。

一颗心再次沉入谷底,突然觉得,不如当初死了痛快,重来一次又有什么意义呢?

董建得意心急的样子越来越模糊,凌书悦努力转向院门的方向,在意识模糊前,好似看见有人进来了……

**

“不能报警。”

“那咋整,就看这个畜生不干人事儿,就这么放了他?”

唐晋坐在床边,李林坐在门口,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李林不甘心:“咱们要再晚回来一会,凌书悦就……就完了。”

他抱怨完又叹气。

他也知道,唐哥遇事时,要是闷头不吱声,那必然是生气了。

凌书悦醒来时,天还没亮,睁眼看着棚顶昏黄的灯半晌,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事出突然,她身上的被子掉了下去,扯坏的衣裳垂落,因为动作太大,身前有什么东西颤了颤。

隔着一层布料呼之欲出。

“出去。”唐晋几乎脱口而出。

这一喊,李林一怔,凌书悦也望了反应,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以为自己可能在做梦。

李林坐在门口,只看到凌书悦的背影。

以为唐哥让他回屋看着董建,他也正好再捧他一顿。

“唐晋”

他那一吼,将凌书悦的思绪给吼了回来,提着的心在见到他时安定了不少。

“没事了,什么也没发生。”唐晋的声音很轻。

那种沉入深渊的感觉快让她窒息了,她甚至因为他在面前,都忘了检查自己的情况,好似只要他在,她就安心。

他的一句没事,就像解了她身上的枷锁,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鼻子酸涩的难爱,终于抑制不住,哭了起来。

嚎啕的哭声被隔绝在屋子里,凌书悦扑向唐晋,劫后余生的她并没有多高兴,只有后怕和难过。

唐晋没说话,就这么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好似要将这十几年来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在她抽泣的时候,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也不知哭了多久,凌书悦觉得心里松快多了,理智回笼,从他胸前离开,看着他衫子上一大片泪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半天后才拖着鼻音道:“你脱下来吧,我给你洗。”

“嗯“唐晋没拒绝,再次安慰她”你放心,什么也没发生,我们回来了。”

在唐晋扯着被子往她身上盖时,凌书悦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全破了,里衣的领口大开,两团雪白似乎要掉出来。

凌书悦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躺下去盖住被子。

可唐晋还坐在床边,这个举动又好像不太对,接着又起身,磕磕巴巴道:“我我我……”

“我啥也没看见,你换件衣服。”

房门关上,凌书悦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他房间的床上。

也是,她的房间此刻一定是狼藉一片。

**

唐晋扔了件他的上衣扔在床上,凌书悦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但好在能遮丑。

不远处她的房间里,时不时传出哼哼声,她知道,唐晋和李林将董建押在了那里。

大哭一场之后,她心里好受多了,踌躇片刻,她还是出了门。

李林抡着拳头打在董建脸上,鼻子当即窜出血来,他嘴里塞着抹布,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只能恨恨的瞪着唐晋。

见凌书悦进来,董建似乎更生气了。

唐晋皱眉:“你睡觉去。”

“我想报仇。”

李林:“我们正帮你报仇呢。”

凌书悦这才注意到两人脸上都挂着伤呢,想必也是董建的手笔。

他借机将唐晋和李林骗出去,自己摸来这里想要意图不轨,还真是死性不改。

好在这一次,唐晋回来了。

凌书悦扯下董建嘴里的抹布,董建立刻骂了起来:“唐晋,你他妈就是小人,说好的谁赢她就是谁的女人,我先到的这里,而且差一点就成事了,她就是我的人。”

打赌吗?

“塞上。”

李林看凌书悦的眼神不太对,赶紧拿抹布塞住了董建的嘴。

唐晋神色闪烁,看向别处,他以为凌书悦会问,可她什么也没说,而是抬手对着董建甩了六七个嘴巴。

“啪啪啪”的脆响在安静的子夜十分响亮,董建本就被失得不清,这回是彻底蔫了。

而后什么也不说,解开了他的绳子,在他撑地弯腰起身前,从身后对着他两腿间就是一脚。

“嗷”董建捂着裤裆又倒了下去。


入夜,凌书悦怎么也睡不着,拿了凳子坐在院中望着月色下的平阳山。

安静、平和、像一幅画。

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这一世,她改变了很多事,不再被周树仁欺负,也没被董建欺负,她打了二姐,忤逆了母亲、装疯卖傻……

将那些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离经叛道的事都做了一遍。

本来以为会招来村民的谩骂诋毁,说她不懂感恩忤逆父母,说她心胸狭隘,不友爱姐弟,甚至说她是个白眼狼……

可是没有,前几天她在村道上遇上几个婶子,刚好听她们在说她家的事,她们说三丫头总算争了口气,知道反抗了。

她们还说就算她真成了精神病,也是凌家人逼的。

还说整个凌家,就她是个实诚人……

凌书悦这才知道,上辈子那个瞻前顾后、逆来顺受的自己是多么可笑,等人走了,她从解落出来时,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也想起了杨超。

她能感觉到,那天说想带她去看病的杨超是真诚的,可她又觉得他的真诚和后悔是因为自己的改变,她变得坚强,变得不再任人欺凌,可若换回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凌书悦,他还会这样吗?

她懦弱的时候给她一刀,她变强后又给她糖……这糖的滋味也不怎么样。

恍然发现,上辈子期盼见到杨超的那份欣喜竟早就烟消云散到不剩一点。

**

就在凌书悦觉得,自己就快离开平阳山,不会再出什么变故时,还是出事了。

晚饭后,有人来找唐晋,是个眼生的,也不知他和唐晋李林说了什么,两人急匆匆的出去了。

唐晋出大门时回头:“我们可能晚点儿回来。”

没想到他会和自己报备行程,凌书悦点了点头,收拾好碗筷后,继续回屋抄笔记。

通过这段时间帮唐晋抄笔记,凌书悦从中学会不少东西,每本书的重点他都做过标注,她边抄边理解,除了太难的数学她搞不太懂,其他的都还好。

学习真是个好东西,她知道自己的变化,和这几个月看书学习有着很大关系。

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困住她心灵的牢笼。

外面传来脚步声,应该是唐晋回来了,凌书悦没在意,继续做自己的事。

可敲门声却响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平时这个时候,没有特殊情况,唐晋是不会来找他的。

“有事吗?”

“……”

外面没人说话,可敲门声还在继续。

“谁?”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凌书悦下意识摸出了兜里的铅笔刀。

只觉得敲门声变成了催命符一般,一下下敲在她心上。

**

“唐哥,咱们等了快半天了,人不会不来了吧。”李林晃着手里的棍子:“他一定是知道咱们要回江城了,心里不痛快。”

“他不痛快的事在后面呢,等回了江城,我倒想看看,江城的董家能撑到什么时候。”

李林哼一声:“只怕回去,你们家就得让你结婚。”

唐晋没说话,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脸色不大好看,明亮如星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虫鸣打破了夜的静寂,可除了虫鸣之外,实在是太安静了。

唐晋隐隐感到不对。

董建每次约架,还真没爽过约,这次有些不对劲呐。

忽的好像想到了什么,唐晋噌的从石头上起身。

李林见状警惕起来:“来了吗?”

唐晋却已经转身往回跑了:“赶紧回去。”

两人没跑出多远,就被三四个小伙子拦了下来,显然在暗处躲了一会儿。

这些人中没有董建。

这似乎更印证了他心里的想法,二话不说,抬手就打。

李林见他这么狠,也跟着冲了上来:“靠,董建这个缩头乌龟,自己咋不敢来?”

村外小河边一片混乱,另一边的知青宿舍也不太平。

凌书悦轻手轻脚的来到门边,旁边的窗户挂着窗帘,可不知为何,她不敢掀开,她怕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人。

从未有一刻,她像现在这样盼着唐晋能快点儿回来。

许是敲了半天也没开,外面的敲门声停了,接着敲起脚步声,好似人已经走了。

凌书悦并未开门查看,而是轻轻撩开窗帘一角,下一秒,董建的脸出现在了窗户外面,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

果然,他在故弄玄虚。

本能的恐惧让凌书悦往后退了两步。

她强迫自己安下心来,想着应对之法。

宿神的木门只有一道门栓,本就不结实,若董建硬闯,定是拦不住他。

一直不出声的董建见被她发现,也不装了,哄道:“书悦,你开开门,我有话要和你说。”

“……”

“我知道,结婚的事你不愿意,但你要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咱俩结婚后,我一定把你捧在心尖上。”

“……”

“我已经和我妈说好了,别说你没病,就算你真有病,我也愿意给你治。”

凌书悦的心情平静下来,环顾四周,屋里除了一张床,只有一张桌子,她将木床抵在门口,自己站在木床上。

只希望能拖到唐晋回来。

董建费了半天嘴皮子,耐心很快耗没了:“凌书悦,你一个乡下丫头能嫁到镇里过好日子,那是几辈子烧了高香,你赶紧开门,咱俩有话好好说,要不然我可自己进去了,惹恼了我,你可别后悔。”

“还是你以为唐晋会来救你?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你就别做梦了,听话,赶紧开门。”

听到这儿,凌书悦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再难保持沉默:“你干了啥,唐晋和李林咋了?”

“他俩咋了,就看你的表现了,你现在开门,说不定能保他俩一条命 。”

凌书悦犹豫,董建身边有许多吃喝玩乐的小弟,她怕他们会对唐晋和李林不利。

但很快她又平静下来,就算她现在开门,唐晋和李林不在,自己等于是羊入虎口。

而且唐晋不是笨蛋,他虽然少言寡语,但实际比董建聪明多了,又怎么会被他钳制。

“哐”的一声,房门的插销被撞开,门扇撞在床上,凌书悦险些没闪到地下。

“凌书悦,你以为靠上唐晋就万事大吉了,你不会是想跟他私奔吧。”董建力气很大,没一会就撞开一道缝挤进来。

凌书悦脸色苍白,但眼中的怒气和恨意却恨不得杀了他:“无耻。”

“你不会和他睡了吧。”

董建从门缝挤进来朝她逼近,凌书悦没说话。

她知道,这样的时候,言语激怒他对自己没有好处。

退步之间,摸到一个搪瓷盆,用力握住,猝不及防的往董建脑袋打了上去。


周树仁看着她衣领破开处的雪白,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变得更加迫不及待,却没看见凌书悦眼中森寒的恨意。

就在他低头想强吻她的时候,恢复了些许力气的凌书悦用力抬腿,顶上他最脆弱的地方。

周树仁当即哀嚎起来,脸涨成猪肚色,捂着下面倒在一旁。

凌书悦从地上爬起来,凶恶的盯着周树仁,抬脚又是一脚,力道不大但也加重了痛处。

周树仁此刻脆弱不堪,他是真怕凌书悦会让他断子绝孙,软了下来:“三妹,今天是我混蛋,我保证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我这一回吧。”

“放你?”凌书悦眼眶通红:“做梦,今天我就要你的命。”

说着将手中的铅笔刀展开,毫不犹豫跪压在周树仁身上,往他脖子刺去。

周树仁哪还顾得上老二,只得握住她的手腕:“你疯了,杀人是犯法的,你也要枪毙。”

“好啊,那我死前,一定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凌书悦的的刀是奔着周树仁的脖子去的,她知道,除非抹了他的脖子,换做别的地方,这小刀很难一击致命。

她此刻被恨意包围,彻底失了理智,一心想要他的命。

这时,她又抬起腿来往他的老二上压下去,周树仁吃痛泄了气,凌书悦的刀子立时压了下去。

她眼中的狠劲是周树仁从没见过的,又窄又薄的铅笔刀泛着冰冷的寒意,周树仁吓得嗷嗷大叫:“我错啦,我错啦,三丫头手下……啊……”

眼看刀尖就要到他脖子上了,凌书悦手腕一紧,一股力量推着她挪了一拳的距离,刀子没进了周树仕的肩膀。

又疼又怕之下,劫后余生的周树仕嚎啕大哭,激动的鼻涕流了一脸,让人恶心。

“松手。”

凌书悦看向握住她的大手,抬头迎上他的目光,随即将刀抽出对着他,力气太大,将他指缝处刮伤了。

李林一路包过来气喘吁吁,被这架势吓傻了,连忙出言劝阻:“姑娘,我哥是怕你真杀人,你可别糊涂,为了这样的人搭上性命,不值啊。”

看着她一动不动,像座雕塑一般,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凌书悦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缓缓将刀放下,直觉告诉她,他和周树仁不一样,可就算他不是坏人,她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周树仁的肩膀处晕出一片血渍,她那股子激劲一泄,立时两腿发软,任她怎么努力都站不起来。

干枯的苞米杆撑不住她的重量,被她扯倒好几根,手上滑出一道道血痕。

唐晋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明明心里怕的不行,还是拼尽全力保全了自己,甚至动了杀心。

这不是一点点委屈能逼出来的勇气,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么好看的一双眼,黯淡得如沉潭死水,委屈和不甘之中,混杂着深深的恨意。

周树仁见来了人,有了些底气:“三丫头,我好心带你一起进城,你却想勾引姐夫,这事等我回村……啊……啊……”

唐晋的脚踩在他受伤的肩膀上:“唐会计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她她……是她勾引的我……啊……疼啊……”

唐晋蹲下身来:“我来教教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凌姑娘今日要去镇上买东西遇到了流氓,是我英雄救美,至于你的伤嘛,自己想办法编个理由。”

“你,你们……你们简直目无王法。”

唐晋冷笑:“我跟你讲王法,你和我讲人情,我和你讲人情,你又反过来和我谈王法。”

“那你可知道我是为什么被放到平阳山的吗?”

他的气势太过慑人,周树仁心里有些发怵:“为为啥?”

“因为杀人。”

凌书悦眸光一颤。

唐晋拿过凌书悦手中的刀,敛眉打量着上面的血,随后往周树仁靠近。

周树仁吓得挪着屁股往后躲,舌头都打颤了:“你你你……你想干啥?”

唐晋只是将上面的血往他脸上蹭了蹭,随后又用他的衣裳彻底擦干净:

“我想告诉你,这平阳山不比江北,实在是太小了,我要想找你,就像从鸡笼子里拎出一只小鸡仔那么简单。”

周树仁脸一白,讷讷点头,翻身爬着往苞米地深处爬去。

真怕晚一秒,唐晋会再给他一刀。

将小刀放兜里,唐晋起身将凌书悦抱起来,她脸一白:“你干啥?”

“想啥呢?“

被他一反问,凌书悦羞窘垂眸。

“往前不远有个小山洞,你先去那边歇歇,总不能这个样子回去吧。”

**

山洞里点了火,唐晋问:“用不用我帮你找件衣裳?”

她的衣裳被扯破了,任怎么扯住还是会露出一线春光,若这样回村,还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

“不用,我带了衣裳。”

“去镇上买个东西,快的话晚上就回来了,你还带了衣裳,难不成预料到……”说着话音一顿,反应过来:“你想走?”

被人窥探了心思,她面露惊慌,却没否认。

唐晋知道自己猜对了。

凌书悦心如擂鼓:“你……能不能别说出去。”

唐晋打量着她,眼神探究且放肆,看得凌书悦不自在,扯着衣掌的手更紧了。

“不让我说也行,那你说说想去哪儿?”

“不知道,只要离开平阳山就行。”

“那你要去溧泉镇?”

“不行。”凌书悦想都不想就反驳:“我想去江城。”

董家在溧泉镇,她去那里等于自投罗网。

这两天,唐晋对她家的情况了解了些,她现在是凌家的摇钱树,就等着将她嫁给董建,捞一笔钱给凌家小儿子娶媳妇呢。

所以她要偷跑。

倒有点儿勇气。

“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帮你吧,等秋收之后,我就能离开这里,到时候带你一起走。”

“不行。”

唐晋:“为啥。”

“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凌书悦不知道怎么解释,重活一回这件事,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她是个疯子。

虽说如今出了很多变故,很多事和从前的轨迹出现了差异,但她还是不敢赌。

春耕还要等很长时间,万一董家和周树仁再算计她怎么办?

就像今天。

唐晋不明白她的话,正想问就见她哭了起来,一时乱了阵脚:

“你咋还哭了呢,刚刚周树仁欺负你你都没哭,你现在哭,好像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

凌书悦擦了擦眼泪,并不打算和他说太多:“今天谢谢你了。”

唐晋心绪有些乱,别扭起身往山洞外走:“你换衣服吧,我去外面守着。”

柴火噼噼啪啪的响,缓和了春日寒气,可凌书悦的心却像是掉到了千山冰窟,凉了个透。

难怪母亲突然提出让她去镇上,指不定就是周树仁出的主意,打着让她去镇上讨好董建的旗号,自己却在路上等着糟践她。

哪怕她早就对家人不抱任何期待,可一次一次的寒心还是忍不住让人难受。

经过今天的事,凌书悦意识到,一味的躲不是办法,她要反击。

离开前,她要尽可能将那些仇恨还回去。


“树仁,咱俩真结婚了,我还像做梦似的,太不真实了。”

“快睡觉吧。”

“树仁,时候还早呢,再说会儿话呗。”

“有啥话明天再说,快睡觉吧。”

“你平时猴急的,这几天是咋了?”

“哎呀,你往哪儿碰呢。”周树仁好像踩了尾巴的声音传出来,凌书悦的脸刷一下红了。

她没想到,唐晋说的有事,是来听大姐的墙角。

她转身想走,被唐晋抓住。

李林小声道:“你别害怕,今天周家老两口天黑时就到亲戚家玩牌去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这是发生的事吗,这,这有什么好听的?

接着里面传出不大对劲的声音,屋里亮着灯,大姐的身影映在窗台上,好像在脱衣服。

她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下意识伸手去挡唐晋的眼睛。

他们不怕长针眼吗?

没一会,大姐和周树仁的声音都不对了,大姐有气无力的抱怨:“都这么半天了,怎么还软趴趴的。”

话音刚落,就听大姐惊呼道:“这是咋了,咋肿成这样啊?”

“闭嘴,躺下。”

接着里面吭哧吭哧起来,很快灯也关了。

李林打趣:“看来是没废。”

凌书悦可不敢和他们再胡闹了,转身要走时,李林轻轻将窗户扯开一道缝,她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他不知从哪弄来的笼子,里面全是老鼠。

在凌书悦吓得就要喊出来时,唐晋捂着她的嘴,抱起她从院墙跳了出去。

还没站稳,就听周家屋里传出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而后一些关灯休息的人家再次亮起了灯。

周围有开门声,三人一动不动的蹲在墙角的阴影里,她紧紧攥着唐晋的衣袖,像雪地里的野鸡,遇到危险只知道将脑袋藏起来,生怕被人看见。

这是她十八岁以来,头一回干这么出格的事,后背吓出一身冷汗。

不知谁开了口:“真没看出来,周会计还有这能耐呢,凌大丫头在他家住这么长时间,也没搞出这么大动静啊。”

“之前爹妈在家,不敢呗,今天就小两口,又是新婚……”接话的人欲言又止。

看似是理解,但语气透着嘲弄。

屋里,好不容易刚成事,还没进入状态度,凌月如就摸到个毛绒绒的会动的东西,接着又有东西从她腿上爬过去。

一时间炕上不知道是啥,窸窸窣窣的吓得她惊声尖叫,挣扎间又碰到了周树仁隐秘的伤处。

疼得他闷哼一声,转眼又蔫了下去。

情急之下想去开灯,却将灯绳扯了下来,屋里的亮了下又瞬间暗了下去。

只听里面兵荒马乱的动静。

**

回去的路上,凌书悦一语不发,但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唐晋和李林给大姐使绊子,她心里竟觉得感到畅快。

“生气了?”

“嗯?”凌书悦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我很坏,我非但不生气,还很畅快。”

“为啥?”

“因为他们总欺负我,总打压我,我想欺负回去。”

她不想撒谎。

也觉得没必要在唐晋面前装好人。

因为这辈子,她不想再做好女儿,好妹妹,好姐姐了,她只想做自己,哪怕会变成魔鬼。

回了宿舍,唐晋又来敲门,递来一个纸包:“消炎药碾碎了,把你手包好,别做饭的时候血掉锅里,还吃不吃了。”

将东西塞给她唐晋就走了,背影高大挺拔,像一座大山,竟莫名让人安心。

那是凌书悦从未有过的感觉。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凌书悦继续跟着大家铺路,周树仁也没再找她的麻烦,日子还算平静。

铺路结束,她分到了半袋玉米面。

这次出门,她身上只有两块钱,她拿出一些钱买了和几个鸡仔,每天负责给唐晋和李林做饭。

这也给村长省了不少麻烦,毕竟这城里来的大少爷太难伺候,吃个饭,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不是软了就是硬了。

村里没谁家愿意留他们吃饭的。

只是几天下来,村里便传起了谣言,说凌书悦看上刚来的唐晋,上赶着往人身边凑,做起了临时夫妻。

若是上一世,这样的谣言足以让凌书悦活不下去,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侮辱。

可现在对她来说,不过是毛毛雨,无法掀起一点波澜。

她已经不在乎了。

这天,邮局的同志骑车来村里,唐晋拎了个大包裹从外面回来时,凌书悦已经准备好了午饭,一盆炒白菜,一碗咸菜,四个苞米面饼和稀粥。

平时都是凌书悦做好饭送到他们的房间里。

今天他却直接拎着东西回了她的房间。

凌书悦将准备送过去的饭放在桌上,看着他手中的包裹:“这是……给我的?”

说话间,唐晋打开包袱,里面全是书,他从中拿出个狭长的袋子:“这里有一支钢笔和几支铅笔,从明天开始,咱们一起学习。”

刚进门的李林听到这一句,吃饭的热情瞬间熄火:“唐哥,你不是最不爱学习吗?”

李林看书就头疼。

白天跟着村里人干活,晚上还要学习,还让不让人活了?

凌书悦没反应过来,唐晋继续道:“确切的说,是你帮我,我爸妈下了死命令,春耕完之后,若是这些书没学完,就不让我回家,有很多东西需要抄,我一个人写不完。”

“放心,我给你酬劳。”

酬劳两个字的确让凌书悦心动,可若她真接了这个活,就等于帮着唐晋骗他父母,她有些良心不安。

“万一你爸妈知道了,不更生气吗?”

“他们平时没时间管我,不了解我写的字啥样,我听说,你之前跟着这里的知青学过一段时间,认字不成问题吧?“

“的确认得些。”

“那正好,除了你,也没更好的人选。”

“你就管写,我负责学,到时候我顺利回家,你也顺利赚了钱离开这里,咱们互惠互利。”

离开这里。

这四个字就像个魔咒,等到春耕时,她帮着大家干活能赚点小钱,加上给唐晋李林做饭赚一点,再加上抄书……

路费是一定没问题了。

可她最担心的是董建,上一世他对自己用强时,就是在春耕期间,万一……

“干不干给句痛快话。”

“干,不过我有个条件,等你回去时,能不能带上我。”凌书悦憋红了脸:“我没坐过火车。”

“行,那你可用点儿心,别心不在焉,漏洞百出的,到时候我交不了差,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嗯。”


这一嗓子不止凌书悦听见了,周围的乡亲也听到了,就连偷偷跟在两人身后的凌桂萍也听到了。

“杨超你是不是傻啊,我妈已经答应董家了,她是一定不会嫁给你的。”

凌桂萍红着眼跑上前来,看凌书悦的眼神像要吃人一样:“凌书悦你就是个狐狸精,勾搭董建不够,还想勾搭杨超,你贱不贱?”

“啪”的一声。

凌桂萍捂着被打偏的脸,不可思议道:“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凌书悦面无表情,眼中含着警告:“不管是凌家还是董家,我都不会嫁,你喜欢凭自己的本事去争取,我再听你胡说八道,就不是一个巴掌的事了,我会打到你满地找牙。”

凌桂萍刚想上前,却在凌书悦再次抬起巴掌的时候退缩了,她虽是姐姐,却比凌书悦矮半个头,这是凌书悦第一次俯视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弱者。

拥有勇气,便拥有了人类最宝贵的特质,其他美德随之而生。

这是她从唐晋给她的书中看到的一句话。

当时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此刻的她似乎有了领悟。

这一巴掌带给她的是心灵的释放,那些缠绕着的枷锁无形中又少了一道。

**

直到春耕快结束,凌家人再没找过她的麻烦,倒是杨超经常过来找他。

太阳西沉,火红的晚霞映出一幅恢弘的人间画,远山巍峨,老树新芽,日落而息,安静平和。

天气越来越好,凌书悦将做饭灶台挪到了外面,她的身影在灶台和宿舍之间忙碌,许是炉火太热,她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

不知是热的,还是晚霞照的,脸色泛着红晕,那么生动,那么好看。

让他看得出了神。

“书悦,我带你走吧。”

杨超的话让凌书悦意外,猛然间抬起头来。

他的眼神很坚定。

若是上一世,他说出这样的话,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她都愿意跟着他闯。

可惜,她已经死过一次,见识到了他自私偏执,再听这话,只觉可笑。

杨超却不知她心中所想,叹气:“我爸怕你妈上门闹,已经同意退亲了,可你真想嫁给董建吗?”

“不想,也不会。”

“这么说,你同意和我一起走了?“杨超眼中升起希望。

只是很快,明亮的神色便被凌书悦的话浇灭了:“杨超,我那天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们之间已经没关系了。”

“为什么?”

杨超从凳子上起身:“我都为你做到这个程度了,你还不满意?”

凌书悦不为所动,起身看了看锅里的菜,尝了尝后又少放了些盐。

她就这么站在灶台另一边,平静的看着有些激动的杨超:“我从未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你也不用这么为难。”

“不是,我不是为难,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你留在平阳山一天,你妈就不会放弃要将你嫁给董家的念头。”

“今天我爹同意了退婚,她们只怕已经给你张罗董家的事了。”

杨超身侧的手紧紧握住,不善言辞的他将焦急和担忧全写到脸上,这么多年,凌书悦还是头一回看到他这样失控。

不对,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上辈子,在她差点被董建侮辱之后的歇斯底里。

“这是我的事,我心里有数,不过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既然咱们已经退婚了,那以后就只是普通朋友,我们家不比旁的,你还是别惹祸上身。“

惹祸上身?

要是怕惹祸上身,他今天就不会来了。

炉中的火噼啪响着,锅中热气蒸腾,鸡肉的香气在院中弥漫。

杨超看着被蒸汽包围的凌书悦,她变了,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每回见到他,她都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但如今,似乎只是个认识的陌生人。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你还在为铺路时候的事生气吗?”

“没有。”

杨超显然不信,顾自解释:“那天周树仁的确过份,但我也在因为你家退亲的事生气,而且我知道,那么多人,他也不敢真干什么,这才和你赌气没管。”

“他要真敢对你咋样,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这话的确在凌书悦心里掀起了一阵涟漪,她看向杨超,他情真意切的样子就在眼前,可她却觉得越发可笑。

上辈子她的差点欺负了,可他并没把董建怎么样,而是将责任都怪到了她身上。

说她不知趋利避害,知道董建图谋不轨还不知道躲着些。

那是在她自己家啊,算计她的凌书悦的家人,我还能往哪儿躲?

不过她却不想和他争辩,炖的鸡应该熟了,她挑了一小块打算尝尝,刚夹起来就有人握着她的手腕将筷子上的鸡肉吃了。

刚出锅的鸡肉,烫的唐晋一个劲呼气,也不肯将肉吐出来。

李林跟着他后面跑回来:“离老远就闻到香味了,我这口水流了二里地。”

唐晋虽吃了鸡肉,握着她的手腕却没松,微弱的夕阳余辉下,三人的热络熟悉与杨超的形单形只形成了鲜明对比。

唐晋的手被人拍开,杨超挡在凌书悦面前:“你这人咋这样,对个姑娘动手动脚。”

“我们干了什么,用得着你管吗?你哪根葱?”唐晋本就生得挺拔健壮,个子很高,气势当即碾压了杨超,将人拉到自己身边。

“我是他……”未婚夫三个字卡在牙缝里,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就在今天,凌杨两家的亲事彻底结了。

梗着脖子的杨超只到杨晋的脖子,此刻那股气势没了,说的话也没什么底气:“我是她老乡,也是她朋友。”

“我们也是她朋友,而且是好朋友。”

唐晋像是故意的,特意加重那个好字。

杨超为人古板,自然说不过唐晋,他将注意力转回凌书悦身上,想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书悦,就算凌家人再不好,也是你的亲人,你搬出来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别人会说闲话的,你看他,说话都不考虑你的立场,不在乎你的名声。”

“我靠,这爷们挺娘们啊,你这么正人君子,要不给你立个牌坊吧。”李林嘴上不饶人:“就你干的些事,还好意思攀矫情,铺路那天的事,就算陌生人见了,还得伸把手说句公道话呢,你倒好,看着朋友挨欺负,连个屁都不敢放,装啥大尾巴狼。”

铺路的事,杨超一直很后悔,周树仁什么德性,村里人谁不知道,他应该站出来帮凌书悦的。

可后悔也晚了。

这辈子的凌书悦早就将他放下了,不想让他影响了吃饭的心情:“回去吧,我本来名声也不太好,不在乎再差一点。”

自打凌母在她这里吃了亏,就到处跟人说她不孝、跟长辈顶嘴,打姐姐……

这些,她都知道。

春耕就快结束了,等春耕结束,拿了工钱,她就会离开平阳山,未来的路就全凭她自己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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