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裴渡川看我安静地睡在他身侧。
以为我已经彻底想通,打算留在他身边,扬了扬嘴角抚着我的脸侧。
轻声呢喃着。
“思柠,只要你乖乖留在他身边,我会慢慢重新接纳你的。”
我微不可察地偏了偏脑袋。
大门刚一关闭,我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房子的各个角落寻找我以前藏起来的废弃剧本。
很快,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靳泽晃了晃手里的住院病历。
这一年间我怀孕住院的所有用药记录以及检查报告都在里面。
靳泽一边帮我抱着剧本,一边用手里的纸敲了敲我的脑门。
“当初离家出走的时候多潇洒,怎么现在混到这个地步,连离个婚都得偷偷跑掉。”
我冷静地拍掉他的手,反问他。
“要不是你小时候不喜欢我,故意制造恶作剧把我吓跑,我也不可能这么久都不敢回家!”
这话听得靳泽捏着我的鼻子骂我小白眼狼。
打闹着走到车库后,一抬头就对上裴渡川阴沉的双眸。
他的面色闪烁在忽明忽暗的地下车库中,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手里提着昨晚我随口提过一句的芒果蛋糕。
“你们要去哪儿?”
我示意我哥先把东西带到车上。
往裴渡川迈去的那几步,好像耗费掉了这几年我次次等他晚归的耐心。
我直直看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认真地告诉他。
“裴渡川,我不爱你了,我们离婚吧。”
与其今后被婚姻捆绑着变成一堆怨偶,不如及时放手。
可他倏然抓住我的肩膀,手里的蛋糕被扔在地上。
“你不是去问过律师了吗,你心里应该清楚,这辈子都不可能摆脱我!”
我任由裴渡川摇晃着我的身体,满眼只余失望。
果然,姜菀上报我有精神疾病的事情,他也有参与。
裴渡川见我不挣扎,试图把我搂进怀中。
“你为什么要私底下见靳泽?!”
“为什么要和靳泽一起跑?!”
我忍无可忍,屈膝踹了一脚他的腿,狠狠推开他。
“他是我亲哥!”
裴渡川仍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自顾自地摇着头。
“不可能……你当初刚离家出走后,曾经对我说过,是因为靳泽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你才迫不得已离开了家!”
我一脸无奈,我明明说的是靳泽总喜欢对我搞恶作剧。
他却不知道早想七想八想到哪里去了。
挣扎间,靳泽猛然从车上下来,手按在裴渡川强行拽着我的地方。
看我也一个劲的往靳泽身后躲,裴渡川气得口不择言。
“当初你费尽心思也要逃离靳泽,现在怎么又舍得回去,你还想骗我?”
他总是没办法听进去别人的任何一句解释。
自信地觉得他永远可以掌握所有信息,唯有他是正确的。
我用高跟鞋跟死死跺在他昂贵的皮鞋上,听他痛呼也丝毫没有心软,越过地上被摔开的蛋糕。
只留下一句记得接收离婚协议后,便和靳泽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