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你俩今天怎么一起进的教室?”
张白鹭白了一眼任东斯,“在校门口碰见了呗,这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任东斯拖出椅子,横在过道处,趴在椅背上打量两人:“我的意思是,你俩什么时候和好的?”
接着他又把椅子调转方向,对着陈维生大惊小怪道:“还有,你这脸上的伤是他喵的怎么回事?!”
陈维生下巴上贴着一块纱布,遮住了那道疤痕。
但脸上的淤青隔了一晚却愈加明显了。
一张白净的脸此时满是大大小小的瘀痕。
很是可怖。
张白鹭本来说今天周五,劝他干脆请假休息得了,陈维生却执意要来上学。
一走进校门就接收到了无数异样眼光。
陈维生刚想解释,却被张白鹭抢了话:“他,他见义勇为,和人打了一架。”
张白鹭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
还临时编造了一个故事,把任东斯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这头发怎么也剃了?”任东斯问。
“夏天了,怕热。”
陈维生十分淡定地回答。
“兄弟,真男人,我对你刮目相看!”任东斯曾经也多次想尝试寸头,但一直没勇气。
他突然有些崇拜地看着陈维生:“晚上放学,我请你上网。”
张白鹭转身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你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带坏我们家陈维生。”
面前的两人又开始新一轮拌嘴。
后排的陈维生低头掩盖住暗暗上扬的嘴角。
她说,我们家陈维生。
本以为那次办公室的对峙后,梁芯会放弃陈维生。
没想到她还是不死心。
梁芯踩着新买的矮跟棕色小羊皮鞋走进教室,发出“咔咔”的声响。
依旧是昂着头,像只高傲的白天鹅一般,走进教室。
看到拦路的任东斯,精致的眉毛瞬间蹙起,语气嫌弃:“让让,好狗不挡路。”
任东斯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挪开椅子,从桌洞里掏出一瓶牛奶,放到梁芯桌上。
“梁芯,这是你平时最爱喝的那个牌子,听说快要停产了,我跑了好多家商店才买到。”
梁芯只瞥了一眼桌上的牛奶,并没有搭理他。
随即,她转头看到了带伤的陈维生,睫毛一颤,惊呼一声:“天啊,陈维生你这是怎么了?”
陈维生并不想理她,继续埋头做题。
见梁芯脸上有些挂不住,任东斯忙给女神圆场。
“我跟你说,他是见义勇为,被人打到耳朵了,有点听不见。”
任东斯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没想到梁芯居然信了,沉浸在任东斯绘声绘色的讲述里。
看向陈维生的神情里既崇拜又心疼。
坐在位置上的张白鹭,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
在心里骂梁芯是蠢货。
张白鹭思索了一上午,该怎么问程卷那件事。
是发消息还是当面说?
最后她觉得,还是当面问清楚最好。
紧接着她就发现,宿棠今天有些奇怪,上着课动不动就出神傻笑。
问她怎么了也不说。
张白鹭上次见宿棠这样,还是她说梦见自己偶像那次。
可这次死丫头嘴这么严,一定是在隐瞒什么秘密。
张白鹭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莫名觉得宿棠和自己之间好像有了隔阂,却说不出是为什么。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弄得她这一天也有些闷闷不乐。
橘色的斜阳,将校园小路上两个并排前行又各怀心事的身影,拉得极长。
张白鹭叫陈维生先走了,俩人现在不方便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