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说：“你有病吧？
人家拍个视频碍你什么事？”
我没说话，盯着她手里的手机，那块屏幕像个窗口，里面全是大姐病怏怏的影子——她的灰白头发，她的腊黄脸，她的药盒，还有她的手臂上的置留管。
我咬紧牙，跑进卫生间，把门锁上。
水槽边放着一瓶洗手液，我挤了半瓶在手上，搓到泡沫都干了，手背还是觉得黏。
我划开手机，搜“癌症接触传播风险”，第一条结果是知乎回答：“理论上癌症不传染，但心理影响可能导致强迫行为。”
强迫行为？
我盯着那几个字，心跳得像跑步机失控。
我又搜“手术后物品消毒”，跳出一篇公众号文章：“化疗药物可能残留在衣物上，建议高温清洗。”
高温清洗？
昨天洗过的床单还在阳台上晾着，风一吹，就像是在发抖。
我从卫生间冲出去，把床单扯下来，又扔进洗衣机，加了双倍消毒液，按下消毒模式。
兰英听见动静，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铲子。
她站在门口，看我蹲在洗衣机前，手指攥着床单一角，眼珠子红得像烧坏的灯泡。
“你又发什么疯？”
她喊道，声音尖得像刀。
我没抬头，低声说：“没洗干净。”
她一把抢过床单，扔在地上，踩了一脚，说：“洗干净了！
你是不是有病？
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我盯着她脚上的拖鞋，那块被她踩过的床单像被污染了一样。
不好！
我脑子里全是——她的鞋底有灰，有细菌，有大姐的影子。
我猛地站起来，抢回床单，冲进浴室，用热水烫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手烫得发麻。
中午，十二岁的儿子小杰放学回来。
他进门就喊：“妈，我饿了！”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手机，屏幕还停在“癌症环境污染”的搜索页面。
小杰走过来，包带蹭了我一下，我猛地缩回手，像被电击了一样。
他愣住了，问：“爸，你怎么了？”
我盯着他的包，那块被他背了一天的布料，上面全是学校的肮脏的灰尘，外面的细菌。
我低声说：“去洗手。”
他皱着眉，没动，我提高了声音：“去洗手！！！”
他吓了一跳，嘀咕了一句“神经病”，跑进卫生间。
兰英从厨房端出饭菜，看我还坐在那儿，手指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