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使它们都染上了淡淡的红色,泛着晶莹的油润。
胡瓜片变成了半透明,和微微变色的熟茄块挨在一起。
白萝卜丝则像小小的银鱼,游到了黄色的海椒圈里,原来客气生疏的各色菜,现在热热闹闹地挨在一起,脆糯纠缠,酸甜悄然渗入了每一寸。
待火候一到,再加些青酱和细盐调味,铲出盛在晴山颜色的盘子里。
阿醴心里满意,放到桌上之后,转身去看紫砂罐。
罐里的菌汤早在炭火的撩拨下,急不可耐的发出了带着香气的咕嘟声——琥珀般颜色的汤汁里,菌片在微微地颤动,她笑了:“若是时间赶趟,煨上一两个时辰是最美味的。
但是现在的成色也足够了。”
淬过水的面条覆于青瓷碗当中,有如冰绡覆雪。
她手脚麻利地舀了菌汤,轻轻浇在上面。
淬好的面条经菌汤一激,麦香激扬,又同菌香糅合在一处,鲜味扑面而来,胡夭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而此时面丝经汤的浸润,渐渐透出淡淡的麦芽黄颜色,好像是将山间的秋阳揉碎掰在里头,隐约还能看得见面芯半透明的纹路。
阿醴又把蕈片铺在面条上,缀上嫩绿的枸杞芽,又撒上胡葱段,拍了拍手:“好了!”
青色的瓷碗里,盛着极淡极黄的面条,琥珀色的汤汁里还浸着浅棕的松蕈片、深棕色的天花蕈和香蕈丝,上面绿盈盈的枸杞芽同小段的胡葱——这一切落到胡夭夭的眼里,她觉得这碗面比以往吃的东西都要诱人。
阿醴把筷子递过来,推了推还在发愣的她——胡夭夭如梦初醒,深深闻了闻,顾不得说话,埋头便吃。
面条吃在嘴里劲道爽滑,而饱吸了汤汁的菌片在唇齿间释放的香味同面香相辅相成,好吃的感觉实在难以形容,像初春头茬的晨雾?
不不,像盛夏里第一朵盛开的云朵?
胡夭夭真心以为:这碗面,比那盅霞光桃羹好吃多矣。
“好吃!”
她终于从碗中氤氲的香气里把头抬起来,又夹一筷子炒杂菜,好吃的欢乐让她忍不住现出了尾巴,像九朵火红的云朵飘来飘去。
阿醴忍住宠溺的笑意,“夭夭喜欢吃,以后阿醴还做。
面条的讲究多着哩,我们今日吃的算是汤水面,还有打卤面、炸酱面、凉拌面、热干面、油泼面、炝锅面、担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