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来,下次你们就直接报警吧。”
挂断电话后,我拉黑了张谦的所有联络方式。
手机相册里弹出“去年今日”的提醒。
我才想起来,今天是我和张谦的结婚纪念日。
去年今日,我还和张谦在京都的枫叶下相拥。
那天,张谦在酒店前台填快递单,把一条限量版丝巾寄回了国。
当时他说是帮同事代购,我还傻乎乎地夸他热心。
现在想起来,返程回国的时候,李姐来接机,就带着那条丝巾。
当时她抚摸丝巾的眼神,分明是在向我炫耀。
我一口气删光了所有和张谦有关的照片。
相册最后跳出张空白页,像极了我们婚姻的结局。
窗外的阳光把云层染成了金色,和那天我提前回家,透过卧室窗帘看到的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震动,周权发来了新公司装修完毕的照片。
明亮宽敞的办公室里,摆满了我喜欢的绿萝。
再次见到张谦就是在区法院门口了。
他穿着皱巴巴的衬衫站在台阶下,眼下挂着两片乌青,胡茬也般爬满了下巴。
李姐没来,倒是他身边站着个穿廉价西装的男人,正焦躁地翻着文件袋。
“璐璐……”张谦瞧见我,上前两步,似乎是想说什么。
我站在他面前,就这么看着他。
良久,张谦才嗫喏着开口。
“璐璐,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真就一定要走到今天这步吗?”
“这个问题你该问问自己才对啊,张谦。”
我点了点张谦的心口,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问出这么无耻的问题的。
9张谦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嘴唇颤抖了几下,最终只挤出一句。
“我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我收回手。
“糊涂到和李姐睡了三年?
糊涂到让她怀上孩子?”
“张医生,你这‘一时’可够长的。”
张谦的脸色瞬间惨白。
但我只是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再没分给他一个眼神。
调解结束得比预期快。
张谦本就是过错方,而且他性格里的懦弱是刻在骨子里。
当一个男人既要脸面,又唯唯诺诺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敢争的。
张谦在财产分割协议上签下名字时,他抬头看了我最后一眼,嘴唇蠕动着,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走出法院时,周权在楼梯下等我。
身后张谦的脚步在法院台阶上猛地停住。
“程璐!”
我听见他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