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周末，阳光斜照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张磊站在阳台门边，手机贴在耳侧。
他放下手机，转向林薇。
“薇薇，妈又打电话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林薇正准备端起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
又来了。
她几乎能预演出接下来的对话流程。
工作如何？
身体怎样？
最后，也是核心，肚子有无动静？
结婚两年，事业刚刚爬上一个新台阶，房贷的数字每月准时提醒着现实。
两个人的世界才刚刚舒适地展开。
孩子？
那在她的人生规划里，是三年后，甚至更久远才需考虑的事项。
这些话，能直接对电话那头的人讲吗？
答案是否定的。
林薇走过去，从张磊手里接过手机，指尖触到微凉的机身。
“妈。”
她开口，声音平稳。
“哎，薇薇啊，最近怎么样？”
婆婆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刻意的热情。
“我跟你说，隔壁老王家的媳妇又怀上了，二胎！
你看看人家……妈，我们挺好的。”
林薇截断了话头，努力维持语气的平和。
“工作有点忙。
您放心，我们有计划的。”
“计划？
什么计划？”
热情瞬间褪去，声音陡然尖利。
“女人最好的生育年龄就这几年，错过就晚了！
你别不当回事！”
音量穿透听筒，刺得耳膜发紧。
“知道了妈。”
林薇将手机挪开些许。
“我们周末回去看您。”
她迅速按下了结束通话键，屏幕暗下去。
张磊在她身边踱了一小步，然后停下。
他呼出一口气。
“我妈也是着急，你别往心里去。”
他的视线飘向窗外，没有落在林薇脸上。
仅仅是替他母亲解释？
他站立的姿态，那短暂的沉默，似乎承载了更多未言明的东西。
林薇将手机放回茶几。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只有阳光依旧。
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心头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股烦躁挥之不去。
自己清晰规划的未来，与这无处不在的压力，形成了尖锐的对立。
她的生活，她的身体，她的决定权，仿佛总要被置于他人的审视之下。
那通电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久久不散。
咖啡已经凉了。
林薇端起来，喝了一口，微苦的液体滑过喉咙。
事业上升期，意味着无休止的会议、方案、竞争。
她喜欢这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