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出生在监狱里的孩子,从小别人就叫我坏种。
母亲是罪犯,父亲是大罪犯,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父亲也在同一天被枪决,于是我又多了个外号—“灾星”。
没有人要我,最终还是奶奶接我回到了村子里。
村子里的孩子都爱找我玩,因为我会听他们的话去偷奶奶的钱买零食给他们吃,这确实是坏种会干的事。
奶奶不喜欢我,她不欢迎我的小弟们来找我玩,我偷了她钱后,她会挨个上门找说法,经常跟邻居们吵架,吵完回来就默默地抹眼泪,我听到最多的词就是坏种,是在说我吧,我真是个合格的坏种,都把奶奶惹哭了。
上小学时,我也做到了坏种的职责,上课睡觉,下课打架,疯玩,学习一塌糊涂,混着混着混到了初中。
到了初中,常年打架,不学习,乱跑,疯玩的我,身体比同龄人又高又壮,更觉得自己是个坏种了。
家里一直有一间屋子是锁起来的,我一直都很好奇,有一次我把这事跟几个小弟一说,他们眼珠子转了转,一下亮了起来。
“我跟你说,这里面一定藏着宝贝,你找东西把那锁撬开,看看有啥宝贝,这叫啥来着?”
“怪盗!”
“对,就是怪盗,你把那宝贝拿过来,咱们看看,卖了赚大钱!”
听完后我若有所思,怪盗?
我喜欢这个名字,比坏种高级。
当晚,我偷偷摸摸地从床上起来,拿上小弟从一个女孩头上拿来的细发卡,蹑手蹑脚地向那间屋子走过去,我把发卡塞进钥匙孔里,四周寂静无声,月光阴冷地撒下来,我第一次干这事,只觉得兴奋又紧张。
正当我仔细撬锁的时候,“砰”的一声,我后脑被敲了一下,捂着头往回看过去,奶奶拿着锅铲站在我面前。
“过来!
不准碰那个。”
奶奶拽着我的耳朵把我拉回房间,开了灯,怔怔地看着我,叹了口气。
当晚我听了许多我听不懂的话,最后只记得:“我不管你,不要怪奶奶,这样你才是最安全的,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别去碰那间屋子里的东西,别走你父母的老路,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冬去春来,初三那年,奶奶逐渐动不了了,最后只能躺在床上,她告诉我她老了,要走了。
走?
去哪呢?
我反正也不学习,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