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雨季的苍山十八峰像是被大自然放进了一口巨大的锅,云雾缭绕,恰似银灰色的浓汤。
雨滴不断地敲打着地面,奏响一曲淅淅沥沥的乐章。
“鹿栖”客栈在这雨幕的笼罩下,散发着独特的韵味。
潮湿的樟木气息与清脆的风铃声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斑马先生推开客栈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冷风裹挟着雨丝扑面而来。
他的黑色风衣下摆沾满了泥浆,在客栈的青石板地面上晕染出斑驳的暗纹。
那一刻,他仿佛带着一身漂泊的疲惫,闯进了这个看似宁静的避风港。
他不知道,从他踏入这扇门起,一段特别的缘分悄然拉开帷幕,而这份缘分里藏着的情感,如同春雨后的青苔,在暗处悄悄生长。
柜台后,麋鹿小姐正专注地擦拭着玻璃杯,听到声响,她抬起头,目光正好落在斑马先生身上。
她注意到他靛蓝色丝巾随着掏身份证的动作微微晃动,不经意间,露出了脖颈处那道蜈蚣般的疤痕。
这道疤痕让麋鹿小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高领毛衣下的锁骨,那里,藏着三年前手术留下的缝合印记,就像一条安静冬眠的蚕。
那瞬间的触碰,不仅仅是对自己伤疤的下意识反应,更像是心底深处对相似经历的一种隐秘共鸣,她在想,这个带着神秘伤疤的男人,背后又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307房客?”
麋鹿小姐把黄铜钥匙推过去,目光瞥见他皮质笔记本扉页上潦草的字迹:“自由是栅栏的复数形式”。
那行字像是一把小小的钥匙,打开了她对他内心世界好奇的大门,她猜测着,这个追求自由的灵魂,会在客栈里留下怎样的痕迹呢?
斑马先生拿起柜台上的《清江壮歌》,用钢笔轻轻敲了敲,书脊处贴着市图书馆的编码标签格外显眼。
他的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如同被砂纸打磨过的黑胶唱片,低沉又富有质感:“马识途九十岁还在写革命史诗,而我三十岁就想拆解世界的语法。”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透着一种不羁与执着,那是对自我追求的坚定,而麋鹿小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泛起一丝别样的情绪,像是对这个独特灵魂的欣赏,又像是对未知的期待。
客栈天井里的三角梅在雨水的滋润下,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