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南,是风电场上一名普普通通的员工。
每日的生活,就是在漫漫长夜中值班,穿梭在巨大的风机之间,拧紧螺丝,检查线路。
风电场实行上四休三的制度,上班的日子里,我们就住在单位,过着简单又重复的生活,就像被定格在时间里的机械木偶。
那天,恰好轮到我和阿锋休息。
可场站唯一的皮卡车,像是故意和我们作对,突然抛锚了。
我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山林,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脑袋一热,对阿锋说道:“阿锋,车坏了,咱俩走下山去,咋样?”
阿锋向来胆小如鼠,以往大晚上连场站的门都不敢出。
我满心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没想到,这次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竟然点头同意了。
晚上八点,我们完成了交班。
我把一些必需品塞进背包,手在手电筒上停留了片刻,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走出场站的那一刻,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像无数尖锐的冰刀,瞬间穿透了衣服。
头顶上,厚重的乌云如同一口巨大的黑锅,严严实实地罩住了天空,连一丝星光都透不出来。
黑暗中,巨大的风机轮廓若隐若现,叶片转动时发出的沉闷声响,仿佛是沉睡在黑暗中的巨兽在呼吸,让人不寒而栗。
我和阿锋打开手电筒,两道微弱的光柱在浓稠的黑暗中艰难地探路,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每走一步,我都忍不住回头张望,风声在耳边呼啸,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哀嚎。
阿锋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就像破旧的风箱。
突然,他转过头,声音颤抖得厉害:“江南,要不咱们回去吧!
这四周安静得让人发慌,万一冒出个白衣服长头发的鬼,咱俩可怎么办?”
其实,我心里也怕得要命,双腿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手心全是冷汗,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但为了面子,我强装镇定,咧嘴一笑:“白衣服长头发又怎样?
说不定是个漂亮女鬼呢,到时候咱俩就把她拿下。
你要是害怕,就自己回去,我可不想被其他人笑话。”
阿锋听我这么说,咬了咬牙,逞强道:“谁怕了!
继续走!”
我们继续前行,手电筒的光在黑暗中胡乱晃动,周围的树木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树枝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