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同一对。
窗外雨幕里飘来丝竹声,混着周野的怒吼:“将军!
他们在烧户部卷宗库!”
朱雀大街火龙吞噬着百年黄册,我踹开焦黑的库门时,昭阳的贴身侍女正将火把扔向最后一排木架。
她转身时石榴裙翻卷如血莲,袖中弩箭连发三支,箭簇上淬的正是北狄巫医惯用的蝮蛇毒。
“公主赐你的合卺酒,可还合口?”
侍女娇笑着撕开面皮,露出河西节度使嫡女的面容。
她足尖点过燃烧的梁木,金镶玉簪射向我眉心:“你可知这十年间,沈家军每一场胜仗,都是踩着河西儿郎的尸骨?”
青霜剑斩断玉簪的刹那,簪头滚落的东珠突然爆开毒雾。
我闭气翻滚至木架后,剑鞘撞开暗格——父亲笔迹的押运文书整整齐齐码着三百卷,每卷都盖着嘉和帝的私印。
三百卷文书在热浪中翻飞如蝶。
我扯下燃烧的帷幕裹住左手,探进暗格时皮肉焦糊的气味直冲鼻腔——父亲临终前攥着的半枚虎符,正死死卡在机关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