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面不改色地帮她照顾那个老头。
但我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
那天杨惠文女士以为我已经睡了。
突然门开了,是余强文回来了,或许这本就预示着不寻常。
我听到开门声便轻轻走出房门。
他们吵了起来。
我听到那个老头说他的存折不见了,一定是余满偷的。
杨惠文女士发了疯地和他们争执。
我控制不住发着抖蹲下来,紧紧抱住头,好像又有鞭子落在我身上。
四周是冰冷地目光,那些影子不停地问我:“知道错了没有?
余满!
你知道错了没有?!”
我还听到他们又在逼她。
杨惠文女士生我时难产捡回一条命,代价是切除了子宫。
好像因为她没能给余家生个大孙子,她就该一辈子都弯着腰做人。
那个威风凛凛的老头又提起他的大孙子。
一边说着他的大孙子多么多么好,一边肆意骂着杨惠文女士、骂着我。
余强文在一旁沉默着不出声,他一贯会这样。
直到杨惠文女士说她要离婚,要带着我走。
余强文开了口:“余满必须留下,想都别想。”
我没再听清后面他们在吵什么,一时松了所有的力气。
呆愣愣地看着虚空,不停的说着一句话:“我知道错了,阿满知道错了。”
15我偷偷吃了药,药很苦,但我还是吃完了。
作用来的很快,我感到痛,感到眩晕,恶心。
然后我听到了杨惠文女士的尖叫声:“阿满!!”
我想拉住她,但太晕了,我实在没了力气。
她又哭了,她总是因为我哭。
“阿满别怕,别怕,妈妈带你去医院!”
她的声音在抖,她握住了我的手。
好温暖,我其实是舍不得的。
可是妈妈,真的很抱歉,阿满坚持不下去了。
我用尽力气摇了摇头。
她哭得越发痛苦,声音像沁了血:“阿满,你不要妈妈了吗?”
我渐渐失去意识,嘴巴张了张,但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说出话。
我想说:“妈妈,阿满没有偷东西,但是阿满知道错了。”
还有:“妈妈,阿满希望你开心。”
16妈妈还是疯了。
处理完我的后事之后,妈妈准备离开。
但她在余强文的包里看到了那本存折。
她大闹了一场,但依旧痛苦,她成了别人口中的疯婆子。
你看,她还是被我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