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地看向两人：“你们父亲在深圳去世了。
心脏病。”
季小雨的牛奶杯翻倒在桌上。
季明僵在原地，一片培根从叉子上滑落。
葬礼那天下着细雨。
季小雨穿着略显成熟的黑色连衣裙，看着陌生人们轮流在棺木前鞠躬。
她一滴眼泪也没流——这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面，连她上几年级都记不清。
“节哀。”
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在她面前停下。
他眼角有细纹，但轮廓和季明惊人地相似。
林悦突然冲过来抓住那人的手臂：“周默，你还有脸来？”
男人压低声音：“悦悦，别在孩子面前...滚出去！”
林悦的声音已经接近尖叫，“二十年前你害得我还不够？
现在又想毁了我的...”季小雨拉着季明退到角落。
她发现季明脸色惨白，死死盯着那个叫周默的男人。
“怎么了？”
她小声问。
季明声音发抖：“他...他刚才看了我一眼，叫我小明。
只有我妈妈才这么叫我。”
当晚，季明偷听到林悦和周默在书房的对话。
“你明明答应过永远不出现！”
林悦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只是来看看小明。”
周默叹气，“他长这么大了...然后呢？
告诉他你是他亲生父亲？”
林悦冷笑，“顺便告诉他，他喜欢的女孩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季明手中的水杯掉在地上。
阁楼里，季明把听到的一切告诉季小雨。
两人在月光下相对无言，季小雨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可能...”她摇头，“如果周默是你爸爸，而我爸爸是季远航，那我们怎么可能是...除非季远航不是你亲生父亲。”
季明轻声说，“就像林悦说的那样。”
季小雨突然想起葬礼上周默看她的眼神——那不是看陌生人女儿的眼神，而是带着某种复杂的、近乎愧疚的情绪。
季明突然抱住她，抱得那么紧，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季小雨在他怀中发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颜料味道。
阁楼窗外，雨越下越大。
两个少年相拥的身影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如同他们支离破碎的世界。
林悦此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人拥抱在一起的画面。
林悦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踉跄后退，撞翻了茶几上的花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