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的声音充满困惑,“它发芽了。”
林默跪在湿润的泥土前,看着那株蓝紫色的幼苗。
它的叶片形状像五线谱,茎干弯曲的弧度宛如高音谱号。
风吹过时,叶片相互摩擦,发出类似钢琴的清脆声响。
“我们查不到花的品种,”管理员说,“园里决定叫它‘默雨花’。”
林默轻轻触碰叶片,突然想起沈煜修改乐谱时写的那行字:“此处要有光。”
——多年后,维也纳的咖啡馆。
林默坐在靠窗的位置,无名指上的翡翠指环在阳光下泛着柔光——那是整理遗物时,在沈煜母亲的首饰盒里发现的,内侧刻着《默雨》的第一小节音符。
窗外开始下雨,钢琴声就在这时响起。
熟悉的旋律让她浑身僵硬。
弹钢琴的年轻人抬头微笑时,眉眼的弧度让她想起某个永远停留在二十九岁的身影。
“这首曲子叫?”
她听见自己问。
“《Regenlied》,”年轻人回答,“德语里的‘雨之歌’。
是我老师写的,他说要送给一个‘会笑着听雨的人’。”
林默望向窗外。
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无数透明的琴键正在被无形的手指弹奏。
她摸了摸戒指内侧的刻痕,突然明白沈煜最后一封信的意思:“如果某天你带着别人来听《默雨》,我会在音符里轻轻祝福。”
阳光穿透雨云,在水洼里投下晃动的光斑。
林默闭上眼睛,听见二十岁的沈煜在录音带里说:“林默,下雨的时候……记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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