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裂响。
冰蚕丝在烛火炙烤下悄然发威,刀身绽开蛛网般的纹路。
当他惊觉异样时,我早已将半截断刃收入袖中:“雄鹰折翼无妨,孔雀却能借东风——左贤王可要见识真正的汉家织锦?”
十二匹流光溢彩的云霞缎在此刻展开,每匹纹样皆暗藏玄机。
给乌孙的是马踏飞燕配火浣布,赠龟兹的飞天纹混着葡萄藤,予疏勒的则是骆驼与莲花交织。
这些图样中藏着改良过的灌溉渠图纸、防沙柳种植法,还有针对各部族疫病的汉方。
“此锦名为同辉。”
我抚过缎面下若隐若现的冰蚕丝,“日光下可见商队路线,月光下能显草药图谱——自然,若用匈奴祭坛的圣火灼烧......”左贤王猛然起身,貂裘带翻了青铜酒樽。
他看清了火焰中浮现的匈奴文字,那是细君公主临终前用血写下的诅咒——凡裂汉家丝绸者,必遭草原之神唾弃。
解忧公主的茶盏再次轻叩,这次是两短三长。
我收起断刃嫣然一笑:“鹰隼该翱翔于天,何必与孔雀争地?”
殿外忽然传来驼铃,三十六国商队正押着今岁第一批丝绸过境,赤谷城的方向升起三色狼烟——那是汉军与乌孙骑兵会盟的信号。
当夜,龟兹王私库的夜光璧少了两枚。
侍女捧着镶金木盒忐忑低语:“夫人,这当真要埋在赤谷城外的汉砖下?”
我对着铜镜将冰蚕丝编入发辫:“这是买通三十六国祭司的钥匙。”
镜中映出解忧公主的身影,她正用龟兹语誊写佛经,经卷边缘却用汉文小楷标注着匈奴各部的兵力分布。
三更时分,疏勒王子翻窗潜入,带来大宛国特制的马蹄铁。
我们借月光在帛书上勾画新商路,他的弯刀与我的金簪在舆图上交错,像极了丝绸之路上星罗棋布的驿站。
“夫人不怕我泄密?”
他忽然用汉话发问。
我点燃浸过磷粉的蚕茧,幽蓝火光中浮现出他私藏汉籍的地窖:“王子书房那卷《孙子兵法》,批注可比原文精彩。”
晨光刺破琉璃窗时,第一支驼队已载着“同辉锦”踏上西行之路。
解忧公主为我重绾发髻,将淬毒银刃插回玉簪:“昨夜左贤王的营帐跑了三匹战马。”
“是五匹。”
我抚过新换的孔雀银步摇,“有两匹吃了混着巴豆的草料,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