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满,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她看着前方,语气带着一点遗憾,“或者说,你有点讨厌我?”
我沉默了一瞬,最终点头:“……有一点。”
她没生气,甚至轻轻笑了一下:“那你讨厌我的哪一点?”
我嗓子有些发紧,低声道:“你什么都不缺,却总是跑来关心这些有缺陷的人。”
“你觉得我是在施舍?”
她问。
我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认真道:“我不是。”
“我知道我过得很好,也知道自己站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上,但我做这些事,不是为了怜悯谁,也不是为了让自己显得高尚。”
她顿了顿,轻声道,“只是因为我想做。”
“就像你不需要理由地讨厌我一样,我也不需要理由地想去做这些事。”
她的话让我说不出反驳的话。
我发现她并不想说服我,她只是单纯地告诉我,她就是这样的人。
这让我浑身滚烫,无以言喻的羞耻感遍布全身,我像只常年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第一次见到了光,我想要逃。
我别开视线,低声道:“走吧。”
夜色沉沉,我们重新并肩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她没再说话,步子依旧不紧不慢。
我却感觉到她不动声色地放缓了速度,像是怕我跟不上似的。
这种感觉让我有点烦躁。
可与此同时,我心里又有点说不清的异样。
4后来,我们渐渐熟悉起来。
她常去福利院,和孩子们打成一片,也和院长越来越熟。
我在学校里碰见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有时候是在食堂,有时候是在图书馆,有时候是她偶然经过我打工的便利店,抬手和我打招呼。
她的光环太大,路过的地方总有人停下脚步,目光追随。
我不喜欢这种注视,但渐渐地,我却习惯了她的存在。
她总是很自然地出现在我生活里,不刻意,不做作,不制造负担。
她就像某种温度,渗透进我的日常,甚至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她的存在。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她改观的。
可能是某个福利院的傍晚,孩子们都回去吃饭了,她却还蹲在院子里,耐心地帮小月整理被风吹乱的辫子。
小月在她的帮助下手语进步很快,手在身前比划了两下,应该是谢谢的意思吧。
也可能是某次她从图书馆借来一大摞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