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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走到大结局后抖音热门最新章节

尤青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作为恶毒女配,林悠然这个名字对于妈妈来说,一直是个禁忌。妈妈从来没有如此讨厌一个人。作为本文女主,林悠然走的是倔强小白花人设。在他们还都年轻的时候,林悠然的把戏还很拙劣,但是越长大,妈妈就越看不透她。妈妈当时在娱乐圈有几分人气,上过几次综艺。为了蹭热度,林悠然老是和妈妈对着干。妈妈说啥,她就杠啥。妈妈穿啥,她就穿啥。别人一骂她,她就装绿茶。不明状况的观众总以为是妈妈在欺负她。妈妈被网暴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沈确要来了花絮,给她来了个社会性死亡。突如其来的塌房让她无计可施,只能出国深造。几年后她卷土重来,参演了几个文艺电影,角色高光给她洗白了一波。她似乎也安分守己,不再招惹妈妈。直到后来她的资源越来越好,妈妈才知道,沈确给她砸了很多钱。他...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4-01 18: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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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恶毒女配走到大结局后抖音热门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尤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作为恶毒女配,林悠然这个名字对于妈妈来说,一直是个禁忌。妈妈从来没有如此讨厌一个人。作为本文女主,林悠然走的是倔强小白花人设。在他们还都年轻的时候,林悠然的把戏还很拙劣,但是越长大,妈妈就越看不透她。妈妈当时在娱乐圈有几分人气,上过几次综艺。为了蹭热度,林悠然老是和妈妈对着干。妈妈说啥,她就杠啥。妈妈穿啥,她就穿啥。别人一骂她,她就装绿茶。不明状况的观众总以为是妈妈在欺负她。妈妈被网暴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沈确要来了花絮,给她来了个社会性死亡。突如其来的塌房让她无计可施,只能出国深造。几年后她卷土重来,参演了几个文艺电影,角色高光给她洗白了一波。她似乎也安分守己,不再招惹妈妈。直到后来她的资源越来越好,妈妈才知道,沈确给她砸了很多钱。他...

《恶毒女配走到大结局后抖音热门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作为恶毒女配,林悠然这个名字对于妈妈来说,一直是个禁忌。

妈妈从来没有如此讨厌一个人。

作为本文女主,林悠然走的是倔强小白花人设。

在他们还都年轻的时候,林悠然的把戏还很拙劣,但是越长大,妈妈就越看不透她。

妈妈当时在娱乐圈有几分人气,上过几次综艺。

为了蹭热度,林悠然老是和妈妈对着干。

妈妈说啥,她就杠啥。

妈妈穿啥,她就穿啥。

别人一骂她,她就装绿茶。

不明状况的观众总以为是妈妈在欺负她。

妈妈被网暴了好一阵。

最后还是沈确要来了花絮,给她来了个社会性死亡。

突如其来的塌房让她无计可施,只能出国深造。

几年后她卷土重来,参演了几个文艺电影,角色高光给她洗白了一波。

她似乎也安分守己,不再招惹妈妈。

直到后来她的资源越来越好,妈妈才知道,沈确给她砸了很多钱。

他们俩早就在一起了。

她走了一招很聪明的“欲擒故纵”。

她回国后踏实演戏,偶尔虚晃几招,让沈确以为她又要作妖。

等沈确想要制裁她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是假象,实际上她很可怜。

他冤枉了林悠然,因此愧疚。

接着又发现她很坚强,即使处境如此困难,也始终没有放弃。

就这样让他忽略之前的一切错误,成功把沈确骗到了手。

相比于虞颂近乎变态的控制,她就像一阵春风,把他内心所有烦躁不安都抚平。

只是现在他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收到了匿名人给他寄去的林悠然的一些照片。

这些照片就像是在告诉他,他是个多么愚蠢的人。

从前他一直在追求的,自以为的幸福都是假象。

他以为丢掉虞颂得到的是幸福,结果跨进的是另一个深渊。

上面各种男人的合照,从他们在一起,甚至在一起之前。

她就和他们保持着肉体关系。

她用着他的钱,豢养这些男人。

难怪她总是想尽办法赚钱,想尽办法从他身上掏钱。

难怪她总是说工作很忙,不愿意陪他。

他感觉一阵恶心,从心和身体上传来。

门从外推开,林悠然着急地走过来。

“怎么了?

怎么了?

是不是胃不舒服了?”

他抬头看着她,嘴角的口红花了。

他想到是照片中的某个男地弄花的,就更加想吐。

他把自己吐昏了过去,等再次醒来。

医生拿着检查单走到他面前。

告诉他感染了梅毒。

这种病发展得很快,没过几个月他连下床都下不了。

林悠然已经明目张胆地带着那些男人在他面前鬼混。

病痛的折磨让他很难入睡,一旦闭上眼,他就听到有人在哭。

他走过去,看见哭的人是十八岁的虞颂。

她说:“沈小确,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走过来抱住他。

“你看你身上,长了那么多点子。”

“你说我们长大要一直在一起的,你都要死了,我们怎么在一起啊?”

梦外的他也哭,不知道哭自己要死了,还是哭自己再也不能和虞颂在一起了。


有一个月,她突然很疲惫,起毛的大衣上甚至带回了很多树叶。

她说,“小珠珠,你想要见见你爸爸吗?”

妈妈在刚出生时经常尝试打的那一通电话。

一直都没有打出去。

我对妈妈至今还念着这个坏人很生气,所以我扭过头玩自己的手指,没有理她。

妈妈絮絮叨叨对我说了很多话。

第二天就有两人来看我,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

我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我爸。

当这个男人试图碰我时,我使尽吃奶的力气哭了。

护士阿姨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试图哄我,男人手足无措地被赶到后面。

护士阿姨问“你是患者的家属吗?”

那个男人说:“我是她爸爸。”

见我哭得厉害,女人也试图哄哄我。

我不喜欢她,她身上有我爸爸的味道。

这时候妈妈走了进来,面对这个前夫,她已经无话可说。

她只是熟练地抱起我,轻轻地拍我,然后对我小声说:“乖宝宝,不哭了。”

爸爸看着妈妈愣了神。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她。

头发凌乱,眼下是深深地黑眼圈,嘴唇毫无血色,蓬头垢面,却表情温柔地抱着我,找不到一丝窘迫。

他听着妈妈小声地哄我。

他还记得,两人一起上学的时候,傲娇肆意的大小姐从没怕过谁,十五岁就是远近闻名的问题小孩,但一遇到真小孩就没辙。

她经常说:“小孩子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

把我哄睡以后。

她面无表情地坐下。

拿出了那份抚养协议,上面清楚地写着爸爸应该承担的费用。

他们如此平静地相对着。

那些争吵的时光,明明才一年零二个月,却像是离他们很远很远。

“如果你以后遇见了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这句话很突兀地响起,他不敢直视妈妈。

只偶尔抬头看一眼。

爸爸说完这句话,坐在她旁边的阿姨扯了扯他的衣服。

那位阿姨和妈妈长得一样美,她的五官更加柔和,少了很多凌厉。

她就像一朵开在墙角的黄色雏菊,在一众灰扑扑中特别打眼。

我爸,他依旧是少爷的派头,身为男主,到哪里都光环拉满。

妈妈没有说话,男主的愧疚心固然可以带来好处。

但是她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牵扯。

在姥姥临终时对她说:“往前走。”

从那时起,她就下定决心要听妈妈的话,往前走,向前看。

妈妈还给自己的好朋友“琳琳”寄了一份法院通知书。

要求她归还在今年以前赠送给她的所有物品。

那些往日的物品都被寄了回来,妈妈把这些都拿去卖掉,得了好大一笔钱。

那些曾经的朋友,说她没脸没皮,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来。

妈妈也不在乎。

特别帅气地说了一句,“你们好意思收,我怎么不好意思要回来。”


妈妈领了这些钱,仍旧在花店里工作。

我的病情也慢慢好转起来。

她把我照顾得很好。

从前,她总是做不好饭。

每次吃的不是糊了,就是还没熟。

我总是闹肚子,她包里时刻带着肠胃药。

现在,她也能做出三菜一汤了。

她明白了冬天的衣服会在夏季打折。

她明白了去医院买药可以使用医保。

这些都是姥姥教给妈妈的。

那一年她终于等来了属于她的,迟来的母爱。

只是作为恶毒女配,即使不招惹别人也不可能过着平静的生活。

不久后,不知道谁打听到了妈妈工作的店。

她们找到这家店给妈妈下了很多订单。

在收到花后,却给了铺天盖地的差评。

店长刚开始以为是订单多了,妈妈忙不过来,便疏忽了。

但事实上妈妈每一束送出去的花都会耐心打理。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第五天,差评的情况愈演愈烈。

老板拿着手机屏幕给妈妈看,页面上挂着好几条私信。

“不解雇虞颂,我就一直给你家刷差评。”

老板满脸歉意地看着妈妈,表示只能解雇她。

这一次,妈妈一滴眼泪都没掉,十分平静地接受了一切。

她把我哄睡后,在姥姥常坐的位置上靠了一会。

其实这种招数早在她还在上大学时就被人用过了。

因为她的性子张扬,面容凌厉,既不尊老也不爱幼,惹她不爽的通通都是一巴掌。

学校里一直流传着她霸凌同学的谣言。

她们说,我早就知道这种人不是个好东西,看她面相就知道。

长得就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她向来不太关注学校里面的八卦新闻,直到一群人跑来质问她。

“这些巴掌都是你打的?”

人群里被打女生低着头,哭哭啼啼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别人问她什么,她就只知道哭。

他们指着一个人脸上的疤痕,一脸厌恶地说:“这些巴掌都是你打的?”

“别人说你霸凌,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霸凌姐啊。”

妈妈是谁,傲娇肆意的大小姐,当即就反应过来被绿茶陷害了。

她也不解释,一把抓出旁边一直在哭的人,使劲往她右脸扇了两巴掌。

“以前没打,现在补上。”

这下绿茶两边脸都肿了,她肿得像个猪头,哭得也像个猪头。

一群人气得发疯,但拿她没办法。

后来这件事不知道被谁传出去了,她的霸凌少女形象更加深刻,喜欢她的十分喜欢,厌恶她的十分厌恶。

有邻近的小太妹组织想拉她入伙,她没理。

路上瞧见她们欺负人,还去和她们切磋了一顿。

一架下来,身上衣服都破了洞,她越打越勇,转挑些厉害处打。

附近的团伙都被她打怕了。

大家一面惧怕她,一面厌恶她,喜欢她的人却也更加崇拜她。

现在这种情况,显然她又被造谣了。

妈妈托人查了这几个人的ID。

特意拿上花束去道歉,道歉的时候还没忘给自己雇佣一个保镖。

那几人茫然地开了门。

只见妈妈冷艳的脸,手里捧着一束花,高跟鞋哒哒响。

就像下一秒就要给人一记飞踢。

身后跟着一位身高两米的肌肉男。

那些不可忽视的肌肉,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恶意差评的代价”。

妈妈坐了下来,拿出了曾经意气风发的气势,和声和气地询问他们,这些花束到底哪里让她们不满意。

软柿子轻而易举地招了。

“别打我,我只是别人买的黑子,根本就没有买过你的花。”

最后在妈妈的笑脸下。

他们说出了一个名字。

“林悠然。”


面对不断发来的催款信息。

妈妈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她听见那边首先是几声男女混杂的嬉闹声。

然后才是熟悉的:“你好”从前他们打电话,她一定会甜甜地叫一声沈确。

但她现在只能客套地回,“沈确,是我。”

声音缓慢,僵硬。

“你能借我一些钱吗?”

电话那头又传来几声嬉笑,然后是一些布料摩擦声。

“别闹,哈哈哈。”

声音又回到电话里。

“你说什么?”

只是这一句,妈妈好像一瞬间就失去了再次借钱的勇气。

毕竟他们之前闹得那么僵。

两人为了离婚互相谩骂,从小到大,他们没少吵架,只是从没像那次一样吵得激烈。

曾经的沈确对于妈妈来说就像是一道炽热的光。

尽管这束光照不进深处,起码带来了片刻的温暖。

没想到签完离婚协议书,所有的过去就只是过去了。

不得已,妈妈只能投奔远在江南的姥姥。

姥姥是妈妈的生母,妈妈十八岁时,她就和自己老公离婚了。

多年的折磨让她生了很多白发,抗抑郁药吃了一年又一年。

妈妈小时候,姥姥总是独自待在一个房间里,她不出门,也不说话,偶尔看着白色窗帘发呆。

妈妈去见她时,她正试图吞咽白色药丸。

这些药丸堵住了她的嘴。

姥姥看见她就吐了,白色药丸撒了一地。

保姆听进动静飞快地跑进门。

“夫人啊,这些药不能多吃,您要是实在睡不着,我给你温杯牛奶,您喝了或许舒服些。”

她呆愣地看着地上的药丸,过了好久才摇了摇头。

妈妈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小小的她还不懂什么是抑郁,只知道妈妈生病了。

姥姥似乎感受不到妈妈的存在,只是目光无神地看着前方。

后来,她再也没打开那扇门,她想,她的妈妈像个人偶,太无趣了。

只是有时候走过这扇门,偶尔驻留一下,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气。

在她成年后的某一天,这扇常年关闭的门终于打开了。

那个白得几乎透明的人是她妈妈,保姆提着她的行李箱。

她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家。

走的时候没有看她一眼。

仿佛她从来不是她生的。

而现在能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好久没见的妈妈。

继母和父亲早在破产后就丢下她去国外了。

妈妈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买了一张绿皮火车票。

她从没有坐过这样的车,车上到处都是行李和垃圾,连挪动也不能。

四个座位里,只有一张够放两只手的小桌子。

好不容易寻到座位,座上的套布油腻腻的。

旁边坐着个肥胖的大叔,一口烟臭味溢满整个空间。

妈妈坐下就红了眼,她白色的裙子已经脏了好几处。

这可是她留下的唯一一条裙子,其他能卖的都卖了。


我们在这过了一年。

这一年,江南也下雪了。

我也一岁了,长了几颗小牙,笑得妈妈心花绽放。

她时常把我举得高高的,我们一起在蔷薇丛里转圈圈。

姥姥依旧爱坐在窗边,看那本厚到拿不起来的小说。

偶尔看着窗外的蔷薇花发呆。

母女俩的日常就是斗嘴。

姥姥责备女儿消费没概念。

妈妈嫌弃姥姥是老古董。

我在客厅玩的时候,姥姥会为我读一些故事书。

她说:“最后鸽子飞走了,它决定飞往远方,找寻属于自己的地方。”

妈妈看见,总是和我坐在一起,聚精会神听着姥姥的故事。

冬天对于姥姥是很难熬的季节。

她总是穿得很厚,畏寒。

一开始只是偶尔咳嗽。

妈妈劝她吃药,她就说老毛病了,吃药也不管用。

后来高烧不退,妈妈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再后来,姥姥住进了医院。

窗外的花圃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姥姥没醒的时候,妈妈就看着窗外的桂花树发呆。

那些冰冷的雪,有时候会顺着叶子往下掉,形成了一片小丘。

我从没有见过妈妈那样的神情,和外面的雪一样苍白。

最后姥姥就躺进了小盒子里。

她捧着小盒子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头。

声音嘶哑地说:“小珠珠,妈妈没有妈妈了。”

妈妈在那一年流了很多眼泪。

自从姥姥走后,妈妈不得不出去找一份工作,她什么也不会,从前最懂的就是如何打扮自己。

原本她凭借自己的高学历可以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但是大家看见她的照片和名字就不敢录用。

他们说,妈妈干了太多蠢事,他们不相信她可以胜任工作。

当然大部分原因还有不敢得罪妈妈的前夫,我的爸爸。

妈妈常说,爸爸是个负心汉,浪费了她那么多年的青春。

后来她也不说了。

因为她有太多东西比沈确给的爱情重要。

为了我的医药费,妈妈只能四处打零工,为了让自己不引人注意,妈妈会特意素面朝天。

这样她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安安静静地得到一份工作。

最后,一家花店愿意长期雇佣她。

那是姥姥在那一年教她的手艺。

她包的花漂亮又大方,无论客户提出什么奇葩的要求,她都能一一满足。

这是她唯一可以每天干却不会厌烦的事。

我们的生活好像又突然安定了下来。

妈妈每天都会来看望医院的我。

她没有朋友,也不敢交朋友。

在她破产的那一年,她在这些曾经的朋友里吃尽了白眼与奚落。

她会对我说很多话,尽管我听不懂。


沈父沈母也看到了那些照片。

沈父气冲冲地说要打死这个不中用的儿子。

但看见儿子长满斑点地躺在病床上。

一大把年纪的他,也只能老泪纵横地跪下来祈求老天让自己儿子能多活几天。

沈母坐在病床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看看你,你说颂颂多好啊,你非要娶那不三不四的人。

““现在好了,人也跑了,还染上了这种病。

“父母为了他的身体四处求医问药,还是没能控制住他的病情。

而林悠然早在沈父沈母来之前就离开了。

沈确死后,遗嘱里说明要给妈妈一半的遗产。

沈父沈母老两口,也给妈妈打了一笔钱,说是给孙女的抚养费。

妈妈拿着这些钱,还了之前欠下的债务。

又在姥姥小院子的不远处,包圆了一家花店。

其实那些照片都是妈妈寄的。

姥姥在她常坐的桌子抽屉里放了一部旧手机。

手机里就一个号码。

妈妈打过去,对面是个私家侦探。

姥姥在离开的这些年,也不忘关注着妈妈。

那些照片姥姥早已为妈妈准备好。

妈妈看着那些照片,看着装姥姥的盒子,表现得十分难过。

我试图和妈妈说话,却只能发出“嗷呜”的声音。

妈妈听见了我的呀呀声,抹掉了脸上的眼泪,走过来,把我抱进了怀里。

又是一年四月,我们祭奠完姥姥。

就在院子里晒太阳,春天的太阳暖暖的。

姥姥走后,小胖猫伤心地瘦了一圈,还好小猫不记事,在妈妈的照料下,它很快恢复了原来的身材。

它很喜欢躺在我的小摇篮里睡觉。

妈妈时常说,它也是姥姥的宝宝。

妈妈给我穿上了小碎花春衣。

春天的风一吹,我头上小啾啾随风摇摆。

妈妈小心地扶着,生怕吹散了我就哭了。

她现在已经学会了不去用眼泪解决问题,爱哭的人变成了我。

妈妈的花店,生意不温不火,但足够维持我们的日常开销。

小镇古香古色,每天来往的人也多。

妈妈又在院子里开了一间小型民宿。

她又交了许多朋友。

如今认识妈妈的人都说她脾气温和,成熟大方。

谁也没发觉她是当年头版头条特大篇幅会激情辱骂的大小姐。

她没有向别人诉说苦难的习惯。

她也不是没了脾气,只是那些脾气都被她藏起来了。

年底,妈妈带我去写真馆,拍了一套写真。

那些单人的,双人的照片就这么和姥姥的照片放在了一起。

妈妈那张是大女主,而我这张是卡通QQ人。

我们合在一起就是快乐的母女。

妈妈看着照片再次红了眼睛。

半晌,她低下头对我说:“谢谢你。”

我听不懂,眼睛圆溜溜地看着妈妈。

然后踮起脚给妈妈擦了擦颊边的眼泪。


妈妈是恶毒女配,在我出生时,故事已经走到了大结局。

从前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大小姐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她遭到了男主爸爸的背叛,家里又破了产。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大小姐,为了我,一切从零开始学起。

……听护士阿姨说,妈妈生我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她只知道自己长胖了很多。

直到她被通知破产那天,所有银行卡都被冻结了,仅有的钱只剩下2万块。

那还是旁支亲戚小时候给她的压岁钱,她嫌弃太少,就没动过。

她看着仅剩的2万块,就觉得肚子疼,疼进了医院里。

然后就生了我,生我时妈妈还非要住VIP房间,说不想去普通产房。

于是她的余额就少了个0,变成了2000块。

我来得很突然。

妈妈第一次见我时,表现得像个傻子。

她太惊讶了。

她从没有想过拥有一个孩子。

即使在最爱爸爸的时候也没有想过。

因为她需要很多爱,那些爱只有爸爸能给,也只能给她一个人。

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发过誓。

“沈确的爱,只能给虞颂一个人。”

在他们刚刚长大的时候,事情的确是这样的。

爸爸的爱只给了她一个人。

十八岁的沈确告诉她,“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他履行了小时候的誓言,所有人都知道沈确是属于虞颂的。

每当妈妈管着爸爸的时候,那些知道他们的人总是调侃道:“大小姐的占有欲真强。”

十八岁的沈确在她的占有欲下,感受到的是甜。

就像一颗青苹果味的棒棒糖,缓缓化在心间的甜。

他红着脸和这些朋友说再见,转身奔向了自己的幸福。

二十四岁的沈确,面对她的占有欲,感受到的却是压抑。

就像没调和好酸甜的蘸料,吐也吐不出来,含在嘴里,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朋友们嘲讽他是妻管严。

每当听到手机急促的铃声,他的心就开始往下沉。

如果压抑的情绪找不到出口,那内心就会往其他方向打开一扇窗。

所以他选择了开小差,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他知道对不起虞颂,所以他瞒着。

刚开始,天平因为愧疚还有些分量,但是那些开小差的快乐逐渐加码,让天平倒向了另一边。

当所有谎言分崩离析的时候,他们闹得很狼狈。

两人互相谩骂、撕扯,把家弄得不像家。

最后发誓老死不相往来。

上个月他们刚刚离婚。

作为恶毒女配的妈妈极度偏执。

一旦爸爸表现得没那么爱她,她就开始疑神疑鬼。

每天固定的三通电话。

身上的衣服必定是妈妈挑选的。

每晚七点前必须回家。

即使她每天严防死守,爸爸终究还是像一捧沙,被风吹向了别的女人怀里。

首先是外套上出现的栗色头发,再到衣领间散发出不知名的香水味。

争吵开始的初期,是妈妈挑明了跟他说:“你身上很臭。”

那是一种十分劣质的味道,甜得让人头昏。

我爸为了掩盖心虚,脱了外套,装作不在意地说“刚刚去了趟商场,不小心碰到了吧。”

后来是不知名女性饰品,保姆在爸爸的口袋里翻出了一条丝巾。

保姆去询问,妈妈发现那并不属于自己。

再到后来睡觉时刻意的背对。

拥抱时的眼神游离。

妈妈没办法忽视这些变化。

于是,她找了一些私家侦探,去调查爸爸的去向。

那些照片传过来的时候,妈妈简直不敢相信。

他出轨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或许是恶毒女配天生的直觉。

第一次看见这个人,她便打从心里厌恶她。

那人长着和她截然相反的脸。

而这些照片里,别人眼中的好丈夫,曾经最爱自己的人。

在他的上班时间,旁若无人地和这人牵手拥抱。

两个人熟悉得就好像在一起了很多年。

明明一年前,爸爸还和她一起在半夜说过这个人的坏话。

两人一致认为这人是个资深绿茶。

现在戏剧性地,这个人成了丈夫的情人。

成了他们婚姻的第三者。


没想到,一个月后,虞家破产了。

妈妈知道的时候正准备搬家。

房子是两人共有的,但是住在这里没有了理由。

她开车回到家,那里也只剩下一座空房子。

她从没有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有一个孩子。

她失去了所有,但拥有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就像一个快进键,让她的人生一瞬间割裂了起来。

虽然一切都很突然,但还是接受了我这个变化。

然后她发现她甚至连自己的衣食住行都照顾不好,别说一个孩子。

她不知道从她家打车到医院要十二块。

她不知道她从前吃的东西那么贵,随意点的一餐,她如今连零头都付不起。

她还保持着从前的消费习惯,什么都想要最好的。

她被迫学着如何照顾自己。

也被迫学着如何照顾我。

她从没想过要孩子,但她似乎特别喜欢我,总是抱着我,轻轻蹭我的小脸,握握我的小手。

与我轻轻地说着话。

护士照顾我时,她就在旁边看着,手脚笨拙地学。

手机里所有的无脑小说都删了,变成了育儿心经。

不过她时常看着就睡着了。

我很喜欢盯着妈妈的睡颜看,妈妈睡着时,就像窗外开的蔷薇花,随风轻轻摇曳,安静又美好。

每当我睡着时,妈妈也会轻轻地拍拍我。

她小声地问护士,什么奶粉适合我这样的小婴儿。

护士也小声说,xx的奶粉可以试试看,你的宝宝瘦瘦小小的,胎里没养好。

妈妈看着昂贵的价格和摇篮里吐泡泡的我犯了难。

最后还是咬牙屯了一箱。

买完后,她的余额又少了个0,变成了200块。

虽然我在医院被照顾得很好。

但我一直很嗜睡,胸闷也是常事。

妈妈没发现我的异常,说我是个小珠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睡觉。

护士给我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医生说先天性心脏病,很可能活不到成年。

刚检查出来的那几天,妈妈抱着我哭了。

她还没坐完月子,医生劝她少哭,又问孩子的爸爸是谁?。

妈妈哭着答不出来,她的人生就像是突然被切了一刀。

前二十年过得纸醉金迷,不知世事。

命运看她过得太舒服,让她什么就不懂成为一个母亲。

似乎嫌她不够疼一样,又割上了一刀。

护士阿姨满脸不高兴,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嫁了这样的人。

“有些事能放下就放下,人啊,多少事,在生死面前都算不了什么。”

护士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

他们甚至给她请来了心理医生,预防她产后抑郁。

护士阿姨也经常看着我叹气。

她说,刚开始很讨厌妈妈,觉得她太不像个母亲了。

后来啊,又同情妈妈。

因为她看起来就像一颗初生的花蕾,一点风吹雨打都能够让她掉下枝头。

这样的人,她每年都要遇见好几次。

大概是我太乖,太可爱,她看着我,总想多照顾一点,更不忍心我就这样成了孤儿。

只是无论别人怎么同情我,高额的医药费还是压垮了妈妈。

从前她为了没法挽回的感情疯狂,做尽一切丢进脸面的事,卑微讨好,不断拿自己的身家倒贴,在大庭广众下泼女主红酒,搅黄女主的事业。

从小到大,她渴望的好像就只是别人在她摔倒的时候,能够扶一把,而不是哄堂大笑。

可是,从小到大也只有沈确这么做了。

她的父母在彼此的婚姻生活中精疲力竭,没有心力教育一个孩子。

所以她从小任性无礼傲慢娇气,不会有人约束她,她们只会拜服在她的身份、地位下。

在没有这些东西伪装的前提下,她就像枝头上初开的花蕾,只要一点风雨,就能让她枯萎。

她清楚地明白这些,但她不懂如何做。

索取从未得到的东西,用自己的方式去抓住得到的一点爱意。

结果到头来,什么也没抓住。

她不过是想守住那一吹就散的爱。

……深呼吸好几次。

她开始找那些自以为关系好的朋友借钱。

只是电话不是忙音,就是谩骂。

打最后一通电话的时候,她踌躇了好久。

对方:“谁啊?”

“琳琳是我啊。”

“我当是谁啊?

原来是虞大小姐。”

语气调侃。

“找我有何贵干啊?”

“借钱啊,你想借多少?”

妈妈报了数字,她还没说完,那边就嗤笑了一声。

“你不是大小姐吗?

挥挥手就几百万,怎么找我们这些小喽啰借那么几万块?”

“钱我是有的,但你现在这样很难还得起啊!”

“要不你装几声狗叫,说不定我一时心软就借你了。”


我一路睡觉,睡到了姥姥家。

睁开眼,就听见姥姥在数落妈妈:“你啊,一生下来就只知道花钱,落到这个下场,也是蠢的。”

妈妈边哭边吃面,为了买这一张车票,她一顿当三顿吃,就没饱过。

姥姥的头发斑白,眉眼淡薄,嘴上嫌弃着妈妈。

但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欢喜、怀念,责备。

那是一种女儿终于长大回家的眼神。

姥姥的住的地方是一座很清幽的江南小院,她在江南生活得很好,院里墙外爬满了蔷薇。

小巷的风一吹,花朵轻轻摇曳,院里有一张石桌,上面躺着一只皮毛蓬松的白猫,浑身圆滚滚的。

天晴的时候,它会在蔷薇丛旁睡觉。

有生之年,姥姥没想过可以再见自己女儿。

现在她终于可以静下心好好看看她。

妈妈从出生起就含着金钥匙,那时的姥姥,已经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一到五岁,她们见面少之又少。

等妈妈长到十八岁,姥姥的病才终于好了起来。

姥姥想带自己女儿离开,只是多年的失职,让妈妈已经彻底厌恶她。

因为疏于教导,妈妈一生下来就只知道花钱,她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努力过,就连她的文凭也是靠家里捐楼捐出来的。

她不仅喜欢花钱,还喜欢送钱。

妈妈后来也不觉得自己送钱有错,她说,“反正那时候我钱那么多,送点又怎么了?

谁能想到钱会一瞬间成为负数。”

妈妈以为投靠了姥姥生活就可以无忧无虑了。

可是姥姥没惯着她,除了关于我的费用,姥姥其他的都不给。

因此,妈妈经常和姥姥吵架,她不能再穿以前的好看衣服,也不能买之前昂贵的化妆品,更不能吃之前昂贵的西餐。

“妈,我的内衣破了,我要买新的。”

姥姥说:“自己买。”

“妈,我要吃那家的甜品。”

姥姥又说:“自己买妈,口红上新了,我要买203颜色的。”

姥姥还是说:“自己买。”

妈妈气得脸红脖子粗,染的漂亮发色已经褪色了,卷发也不再弯曲,身上穿着姥姥的旧体恤。

妈妈投奔姥姥之前经常哭,但现在她也不哭了。

她只是生气,像个要不到糖果的孩子一样生气。

妈妈在姥姥这里学会了做饭,每天还跟着姥姥剪园里的花枝,做许多从前根本不会碰的家务。

有时候还会对我抱怨,她说:“小珠珠,你姥已经移情别恋了,她现在不喜欢我,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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