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
当最后一声钟鸣化作青烟,我忽然听见她真实的心跳。
在银河熄灭的第七秒,我们交握的手掌里绽开一朵白梅。
花瓣上的露珠是正在重生的宇宙,每滴水里都沉睡着尚未被命名的爱情形态。
她取下梅枝插进我机械心脏的裂缝,整个虚空的疼痛突然有了甜味。
追光再次亮起时,我们已褪尽金属外壳。
她小腹上的星云胎记正随着呼吸明灭,那里孕育着不被任何算法预测的新火种。
当第一声啼哭震碎所有维度,我看见管理局的钢铁神祗集体跪拜——在绝对混沌中,我们终于成为自己的立法者。
月光从她睫毛抖落的刹那,新生的宇宙开始吟唱。
这次没有轮回,没有观测,只有她发间永不凋零的白梅,与我掌心持续生长了九万光年的掌纹,在熵增的尽头跳着永恒的圆舞。
沈知意分娩那天,银河系所有机械莲花同时绽放。
我接住从她子宫坠落的星团,那些纠缠了九万光年的粒子忽然安静,在她染血的襦裙上拼出人类最初的象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