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笺,他指尖挑起那张纸的瞬间,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借给他的《飞鸟集》里面塞着顾明舟写给我的信。
“致小满:紫藤花落在你睫毛上时,我听见......”他拖长的尾音像淬毒的银针,在全班倒吸冷气声中,我撞翻课桌扑过去抢。
“还给我!”
“原来顾学长写情书也这么酸。”
他单手撑高信纸,喉结在晨光里划出讥诮的弧度,“需要我帮你贴在公告栏吗?”
“程砚,”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你去死吧。”
那天之后我成了移动的冰山。
程砚往我笔袋塞蟑螂玩具,我装看不见;他把我的作业本藏到吊扇上,我重新写。
直到某天他掀翻我课桌,我平静地蹲下去捡散落的月考试卷。
“林小满你他妈说话!”
他踹开滚到脚边的修正液,“骂我啊!
像以前那样跳起来咬我啊!”
我盯着他球鞋上的logo:“让让,你挡我光了。”
8周五体育课遇上生理期,我缩在梧桐树下填请假条。
许安然抱着瑜伽垫经过,裙摆扫过我的运动鞋:“某些人装病倒是专业,难怪顾学长......”我扯掉请假条走向起跑线。
程砚正在做热身,看见我煞白的脸色突然跑过来:“你发什么神经?”
“要你管。”
跑到第三圈时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我晕倒前听见此起彼伏的尖叫,最终跌进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
程砚踹开医务室门的动静惊飞了窗外的灰雀。
“痛经还跑八百,你脑子被顾明舟吃了?”
他把我按在诊疗床上。
我抬脚踹他膝盖:“滚去陪你的安然妹妹。”
“我他妈要是想陪她,现在该在游泳馆看比基尼!”
他突然掀开我校服外套,放在我腹部的指尖温度比暖宝宝还烫,“别动。”
9期中成绩公布那天,程砚总分比我多出0.5。
“林同学,别忘了我们的赌约,你要帮我做值日哟。”
我看着他那张幸灾乐祸的嘴脸:“某些人靠语文作文标点符号多拿半分,很骄傲?”
“标点符号也是实力。”
他继续笑嘻嘻,“巧了不是,明天就是我值日哦。”
第二天放学后,我愿赌服输地留到最后替他做值日,他倒也没走。
他踩着椅子擦灯管,粉笔灰落满我摊开的错题本:“第三题辅助线应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