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暑假,带你刷三千遍。”
可暑假,我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四川山区志愿者支教活动。
地震波撕裂夜幕时,我正在教室打扫卫生。
吊灯突然像钟摆般摇晃,书架倾倒的声响中,手机从讲台边缘坠落,程砚的未接来电记录在手机屏上疯狂跳动。
操场挤满裹着被单的学生,当地老师举喇叭喊话的间隙,我听见心脏撞击肋骨的轰鸣。
三天后交通刚恢复,我在赈灾棚分粥时瞥见个风尘仆仆的身影。
程砚的登山靴糊满泥浆,冲锋衣划破的裂口露出渗血的绷带,怀里却紧紧捂着鼓囊的登山包。
“你他妈......”我舀粥的铝勺哐当砸进铁锅,滚烫的米汤溅在手背也浑然不觉。
他踉跄着把我箍进怀里,雪松味混着血腥气冲进鼻腔:“哈尔滨到成都的飞机停航,我搭运物资的军卡进的城。”
帐篷吊灯在余震中摇晃,他撩开我额前碎发检查伤口:“怎么弄的?”
“柜子倒了。”
我躲开他凝着血痂的指尖,“信号塔都塌了,你怎么......”他拉开登山包,十二盒自热火锅滚落在地,“边走边问,终于查到你们的临时安置点。”
31我跟着程砚去了他落脚的小旅馆,招牌在余震中缺了笔画,他刷卡时我才发现他左手缠着的纱布在渗血。
我拆开急救包给他换药,酒精棉球触到翻卷的皮肉时,他忽然闷哼着把我压进床垫。
“别碰,疼。”
“现在知道疼?”
我戳他肋骨,“翻塌方区的时候想什么了?”
他埋在我颈窝低笑,“无论如何想见你。”
浴室水声渐歇时,程砚裹着浴巾在腰间打结。
我慌忙抓起枕头砸他:“穿上衣服!”
“烘干机坏了。”
他晃着结痂的膝盖爬上床,“地震逃生守则第一条,保持体温。”
防震警报骤响的瞬间,他翻身将我罩在身下。
吊灯在头顶摇摇欲坠,他滚烫的掌心却稳稳护住我后脑:“数震波,长波纵波间隔七秒以上就不用跑。”
“你怎么......来的路上恶补的。”
他喉结擦过我汗湿的额头,“顺便学了摩尔斯电码。”
我在他胸膛画着求救信号渐渐昏沉,半梦半醒间听见他低语:“明天带你去测断层带,我偷了地质系学长的仪器。”
32晨光舔舐窗棂时,程砚把安全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