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他后颈的北斗七星疤泛着青紫,如同某种古老的诅咒。
“鹤山矿难那天,你为什么会抱着我的舞鞋?”
江挽月将账本摔在他面前,玉镯在腕间撞出悲鸣。
陆沉舟拾起照片,指尖抚过少女模糊的轮廓:“因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月光。”
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一道陈年灼伤狰狞如蛇,“炸药引爆时,我把它护在这里。”
烛火爆开一朵灯花。
江挽月的匕首抵上他喉结,却在触及皮肤时顿住——他锁骨下方有一处烫伤的旧痕,形状竟与她幼时丢失的长命锁完全吻合!
“江叔没告诉你吗?”
陆沉舟握住她持刀的手按向心口,疤痕在掌心下跳动,“这把锁,本该烙在你身上。”
八岁那年的绑架案突然涌入脑海。
蒙面人将烧红的烙铁逼近她心口时,是那个总在江家后院徘徊的瘸腿少年扑上来,替她受了这一记。
记忆中那双染血的手,此刻正死死攥着她的腕骨。
“为什么……这些年装作不认识我?”
她的刀刃颤抖着划破他皮肤。
陆沉舟忽然笑了。
他拉开抽屉,捧出一只生锈的铁盒,盒中堆满茉莉干花,最底下压着半块带血的馒头——正是她十八岁雨夜,塞给那个“流浪汉”的施舍。
“因为每次靠近你,”他舔去喉间的血珠,“我都怕自己忍不住……把你锁进这幅躯壳里。”
五更梆子敲响时,陆沉舟为昏睡的江挽月重新戴上玉镯。
账本在烛火中蜷曲成灰,他拾起一片未燃尽的残页,上面赫然是江父的字迹:“沉舟吾儿,护她终生。”
密道外传来三声鸦啼。
他打开暗格,将沾血的袖扣投入传声筒。
巷中惨叫戛然而止,唯余一句呢喃随风入窗:“月光要锁在暗处……才不会被偷走啊。”
玉玺暗纹与陆家图腾的重合月光如银霜铺满藏珍阁的檀木长案,江挽月将玉玺轻轻搁在宣纸上。
翡翠在烛火下泛着幽绿的光,底部蟠龙图腾的鳞片纹路细如发丝,仿佛随时会从玉石中腾空而起。
这是父亲生前最珍视的物件。
她记得幼时总见他用鹿皮布反复擦拭玉玺,低声念叨:“江家的命脉全系在这一寸玉上。”
如今命脉成了催命符,连这藏珍阁的雕花门都浸着腐朽的霉味——陆沉舟将她“请”进这座荒废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