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云泽商道密图、契丹布防残卷……皆随寒流漂向楚地,等待下一位执棋者。
三日后,洛阳永宁寺。
小沙弥扫雪时,见地宫残碑上新刻一行小字:“惊弦断,乱局未终。”
落款处画了只独翅尸蛾。
终卷注:柳惊弦生死成谜,唯邺都旧民传言,每至雪夜,宫墟间仍有绯影踏铃而舞。
舞尽处,烽火暂歇,而新乱已生——此谓“惊鸿一瞥,天下三劫”。
后世评述“柳氏惊弦者,实乃乱世畸美之镜。
其袖底藏杀机,足尖定乾坤,以贱籍之身执掌五十年风云变局。
霓裳羽衣谱非曲非舞,实为枭雄命门之解剖图——李存勖耽于羽衣杀阵,景进困于阴阳铃咒,契丹惑于血蛾幻影。
然可叹机关算尽,终被自身淬毒金铃所噬。
后世谓五代伶侠,当以惊弦为魁,盖因其将优孟衣冠化作修罗战甲,在粉墨场中写就最凄艳的讨逆檄文。”
------《十国伶侠考·焚天卷》“开元寺藏经阁有残卷载:同光二年冬,有宫伶于梨园地窖习舞,见壁画仙娥踏星斗而舞,摹得七十二式,名曰霓裳。
后契丹细作焚其卷,唯存七宝簪图谱。
有方士云,此簪所指非地宫,乃乱世人心之渊薮。”
------《十国梦华录·舞乐志》《叹惊弦》水袖卷烽烟,金铃催命弦。
百戏匣中藏三劫,傀儡丝上钓九渊。
邙山火蛾焚伪诏,地宫星秤量忠奸。
可怜霓裳未舞尽,焦骨犹唱破阵天。
下篇预告《墨染江山》南唐保大九年秋,盲画师林无咎奉旨作《江防图》。
契丹密探以千金诱其改绘水道,吴越细作携“鲛绡镜”潜入画院。
当特制墨汁“龙血朱”遇雨显形时,藏于《千里烟波图》中的边防暗哨、混入茶叶密码的驿卒密信、浮在宫商曲调里的契丹暗桩……皆随一幅盲画惊天现世。
且看双目皆瞽者,如何以耳代目,在笔墨丹青间布下擒龙局!
(“那画师用的盲笔,笔尖竟沾着柳惊弦焦尾囊里的毒烟灰……”——摘自《十国逸闻·画魇篇》)创作手记:柳惊弦是权谋棋盘上的“过河卒”,亦是美学困局中的“殉道者”。
她的舞袖既扫朝堂烽烟,也葬文人风骨,最终以戏子之身完成对乱世最优雅的复仇。
霓裳羽衣谱非曲非图,实为五代十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