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灰还带着点温,黏在手指上,像沾了湿泥。
我站起身,扫了眼房间,角落里多了一件新的西装,挂在衣架上,孤零零地晃着。
我走过去翻开后领,上面用红线绣着“徐朗”两个字。
我脑子轰的一声,手一抖,西装掉在地上,袖口里飘出一片红纸屑,带着一股熟悉的体味——我的体味。
我猛地转身,想跑出去,可身后传来一阵“咔嗒”声,像剪刀开合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屋里多了一面镜子,老式的,框上雕着模糊的花纹。
镜子里,我的脸苍白得像纸,关节处——手腕、膝盖、脖子——都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红线,像被人用针缝上去的。
我盯着镜子,喉咙发紧,身后那“咔嗒”声越来越近,像有人拿着一把剪刀慢慢走过来。
我猛地转过身,屋里却空荡荡的,只有墙上的剪纸在风里微微抖动,像在笑。
我冲出901室,跑回自己家,锁上门靠在墙上喘了半天。
手背上的红痕更深了,像在皮肤里扎了根。
我试着用指甲抠了抠,指纹那儿突然裂开一条细缝,渗出一滴暗红色的血。
我盯着那滴血,手抖得像筛子。
那一刻,我想起编辑信里的话:“它们在拓印生命纹路。”
我冲到洗手间,用水使劲冲手,可水流过皮肤时,那红痕像活了一样,顺着水流往手臂上爬,细密的红线越来越多,像一张网罩住了我。
我抓起手机,想报警,可屏幕刚亮起来,指纹解锁却失效了。
我试了好几次,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指纹识别失败。”
我盯着自己的手指,指纹的纹路浅得几乎看不见,像被什么磨平了。
我扔下手机,跑到镜子前,拉开衣领,脖子上的红线更清晰了,像缝线一样密密麻麻。
我喘着粗气,手指摸上去,那红线冰凉得像金属,硬得抠不下来。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低低的哼唱,像林月茹那天唱的歌。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黑漆漆的,可檀香味却浓得像要呛死我。
我低头一看,手臂上的红线在月光下泛着光,像活物一样微微颤动。
我猛地关上窗,转身想跑,可脚底突然踩到一片冰凉的东西。
我低头一看,是那个剪纸人偶,它又从抽屉里跑了出来,四肢摊开,嘴角的笑拉得更长,像在咧嘴对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