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皮肤上爬动的虫子。
我抖了抖手,把它扔进抽屉,心想这东西还是少碰为妙。
编辑还是没回消息。
我刷了一遍他的社交账号,那张天台照片还挂在最后一条动态上,时间显示是前天晚上11点47分。
我放大图片,栏杆上的湿衣服模糊不清,但背景里有一抹红色的影子,像纸屑被风吹得贴在墙上。
我皱着眉,心里一阵发毛,总觉得这事儿跟901室的林月茹脱不了干系。
我决定去敲她的门,问个明白。
站在901室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敲了三下。
门上的剪纸被风吹得沙沙响,像在低声呢喃。
没人应。
我又敲了两下,门缝里飘出一股浓烈的檀香味,呛得我咳了一声。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瘦得像纸片的身影站在阴影里。
是林月茹。
她穿着件灰扑扑的毛衣,头发乱得像鸟窝,眼窝深得像被挖空了。
她盯着我,嘴角微微上扬,跟那个剪纸人偶的笑一模一样。
“你找我?”
她的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点沙哑。
我愣了一下,硬着头皮说:“我住隔壁,昨晚听见你那儿有动静,挺吵的。”
我没提猫眼的事儿,也没说纸屑,总觉得这女人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怪劲儿。
她没接话,只是歪了歪头,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转身走回屋里,门没关,像在等我进去。
我犹豫了一下,咬牙跟了进去。
屋里一股霉味混着檀香,灯光昏黄得像蜡烛烧到头。
墙上贴满了人形的剪纸,大小不一,有的缺胳膊,有的没头,关节处都缝着黑线,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拼起来。
地上散着红色的纸屑,厚得像铺了层地毯。
我踩上去,脚底传来一阵脆响,像踩碎了干枯的骨头。
林月茹坐到一张破旧的木椅上,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慢悠悠地剪着一张红纸。
她没看我,低声说:“吵到你了?
我尽量轻点。”
她的手指瘦得像枯枝,剪刀在她手里却稳得吓人,每剪一下,纸屑就落下来,像下了一场红色的雪。
我站在门口没动,试探着问:“你丈夫呢?
我听物业说,他半年前失踪了。”
这话一出口,她的剪刀停了一下,手指微微抖了抖,但她没抬头,只是低声哼了句:“他走了,找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