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卡西欧。
此刻陈浩南腕表秒针的颤动频率,和预知画面里下毒时手抖的频率完全一样。
“让开。”
我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声响。
沈砚川轮椅扶手上的皮革纹路突然在我掌心发烫——那瓶被调包的抗抑郁药还在我书包的夹层里沙沙作响。
陈浩南挥拳带起风声时,我故意把装着沈家商标布料的书包甩向监控探头。
预知画面里那个总在凌晨三点给沈氏集团发加密邮件的IP地址,此刻正在他裤兜里手机的屏幕上闪烁。
“同学,你外卖到了。”
阿杰的电动车横插在我们中间,餐箱上贴着“沈氏集团特供餐”的封条。
他头盔镜片反光的角度很巧妙,正好映出苏雨晴躲在梧桐树后用来拍视频的手机。
我接过还冒着热气的奶茶,吸管戳破塑封时发出细小的爆破声。
杯壁凝结的水珠形成了特定的轨迹——这是沈砚川每次批改我设计稿时惯用的摩尔斯电码求救信号。
“配送费已经有人预付了。”
阿杰的工牌链突然滑落,金属扣上的划痕和我上周在沈砚川轮椅刹车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建议趁热喝。”
陈浩南踹飞路障筒的巨响惊起了一群白鸽。
我望着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那血管的走向竟和预知画面里往我储物柜塞恐吓信的手背静脉重合。
苏雨晴的高跟鞋声从东南方传来,她裙摆里微型摄像头的电流声比考试时减弱了37%。
当最后一只白鸽掠过实验楼的尖顶时,我舌尖突然尝到浓重的铁锈味。
视网膜上残留的影像开始消散,这是预知能力过度使用的后遗症——视野右下角缓缓浮现出苏雨晴正在拆卸的针孔摄像头组件,背景里哗哗的水声很像公共浴室的淋浴喷头。
“下周三有游泳课。”
陈浩南临走前踹翻了我的颜料箱,钴蓝色的颜料泼洒在阿杰的电动车轮胎上,“记得多带条浴巾。”
我蹲下身收拾残局时,发现那滩颜料里凝着半枚指纹。
沈砚川签文件时小拇指总会沾到墨水,而此刻这枚残缺的纹路,和他上周扔进我素描本的废稿上的印痕完全吻合。
阿杰的电动车警报器突然长鸣,惊飞了树梢上最后一只麻雀。
我握紧奶茶杯底粘着的备用考场钥匙,塑料上的齿痕还残留着沈砚川咬止痛药